“等有一天,她枕邊男人不再換樣子,就是她最終的歸宿。”鳳止看著她搓下去,見風又起的雞皮疙瘩笑了,“你這麼受不得男人親近,如何與那男人顛 鸞 倒 鳳的?”
不凡拈著棋子的手頓時僵住,朝無憂看來。
無憂想到被鳳止搗鼓出來的那個春 夢,臉上火辣辣的燙,飛快的瞄了不凡一眼,對上他沉黑得不見一點光亮的眼,臉更紅了,乾咳了一聲,“你別聽他胡說。”
話出了口愕住了,這種事,何必跟他解釋?
鳳止抖開扇子搖了兩搖,不駁她,眼裡的笑卻濃了許多。
不凡突然向無憂伸出手,“無憂,過來。”
無憂看著他的手,又睨了鳳止一眼,將手放在他掌心中。
他手臂收回,將她拽了過去,輕輕攬住,與她耳鬢廝磨,柔聲道:“幫我看看這步棋怎麼走。”
無憂不敢相信這是不凡做出的事,而且還是當著鳳止的面……
鳳止也有些意外,靠了身後靠枕,輕搖著扇子,靜靜的看著偎在一起的兩人。
白衣少年眉清目朗,文儒俊秀,眉眼間含著溫柔淺笑,修長的手指間拈了粒雪白的棋子,垂著眼,向懷中少女低聲相問。
少女也是一身素白衣裳,雖然臉上少些血色,卻更白淨如雪蓮,嬌美不可名狀。
她奪了少年手中棋子,往棋盤上一按,將自己的棋堵死一大塊,自知失了手,窘得咬了手指,抬眼偷看耳邊俊顏,眼波靈動,精緻的五官難掩頑皮神色。
少年撇臉微微一笑,輕道了聲,“不妨事。”抬起頭來,看向他,“到你了。”
鳳止慢慢蹙了眉頭。
他見慣了男女百態,也曾見過許多,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女。
私奔,浸豬籠,花樣百出,見怪不怪,看過便過,留不下任何痕跡。
在他看來,男女之間的,不過是個‘欲’字。
但這時,他在對面的少男少女身上尋不到半點‘欲’,突然間竟有些羨慕他們,拈了粒棋在手中把玩,卻不落上棋盤。
過了半晌,將扇子一收,指了被無憂堵死的那塊棋,對不凡道:“你有了軟肋,不再無敵,等你慘敗之時,便是後悔之日。”
無憂將視線從棋盤上移向鳳止,一種不安的感覺,慢慢攏了上來,轉頭看向不凡。
卻見他淡淡一笑,“總是無敵,也是無趣。”
“你會輸得一無所有。”鳳止眼裡是少有的認真。
“不到最後,焉知結果?”
“莫怪我沒提醒你,終有一日,你會後悔。”
不凡笑了笑,“這棋還下嗎?”
“自然要下。”
無憂輕咬了唇,不凡是興寧的夫,如果興寧回來,他舍了自己倒也就罷了,如果還想繼續護著,後果就難以預料。
這隻怕就是鳳止所指。
睨了鳳止一眼,搖頭一笑。
他多慮了,她豈能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無論她的事能否完成,興寧回來之日,都是她離開之時,一旦離開,就是與不凡的絕別,又如何能成為他的拖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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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煙雖然被鳳止包下許久,這些人反而覺得能被鳳止包下的女子,身份更是不同凡響。
頭次對外掛牌,風頭竟更勝過以往花魁掛牌。
除此之外,晴煙還放出風聲,這次第一夜竟得的錢財,她自己分得的那份全部捐為軍資,支援婉城將要開起的保家戰爭。
花滿樓, 婉城權貴富賈不知到底到了多少,至於小商小戶的,明知投不上價,卻也不肯放棄這看熱鬧的好機會。
還未到投花的時間,樓下已是滿滿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