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樺尺蠖你在幹什麼？&rdo;

&ldo;樺尺蠖不會說話。&rdo;老貓嘟嘟囔囔，&ldo;樺尺蠖只想回家。&rdo;

唐躍看著老貓在地上蠕動，一拱一拱地朝著來的方向上前進。

他搖了搖頭，伸腳一踩地上的充電線纜，電纜猛地繃直了。

老貓一頭鑽進泥裡，栽了個狗吃屎。

&ldo;喵的！&rdo;

它氣出母語。

唐躍起身走過來，把這隻毛茸茸的大貓攔腰抱起，老貓兩支短腿在半空中無助地蹬來蹬去，&ldo;哎……你幹什麼？唐躍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放我下來！&rdo;

唐躍把老貓抱了回來，用力將老貓舉高，把它塞進火星車的駕駛室，喘了口氣，&ldo;你以為我想抱你啊？死沉死沉的，你真的是貓不是豬麼？豬都沒你這麼沉……&rdo;

接著他又把充電線給老貓插上。

&ldo;等我們抵達了目的地，你就可以回家了。&rdo;唐躍踮腳拍了拍老貓的腦袋，轉身走向不遠處的電池板，&ldo;最多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就能回去了，不必著急……儘管沒人知道三天之後究竟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但我覺得那多半不會是什麼壞事，畢竟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倒黴了。&rdo;

&ldo;三天之後回去家就不在了。&rdo;老貓說。

&ldo;怎麼會呢？&rdo;唐躍扭過頭來衝著它笑，&ldo;崑崙站又不會長腳跑了，無論你什麼時候回去，它都會在那裡。&rdo;

老貓把臉貼在方向盤上，望著唐躍的背影。

&ldo;可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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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日（2）沙漠中的帝企鵝

&ldo;如果能點篝火就好了。&rdo;唐躍把石頭一塊一塊地搭在一起堆在地上，像是一座小小的瑪尼堆，&ldo;我以前和老王在塔克拉瑪幹訓練的時候，就經常撿些胡楊枯枝和駱駝刺生活，沙漠裡晝夜溫差大，太陽一落山氣溫就驟降，我們披著羊毛毯子烤火。&rdo;

&ldo;可惜我們手上沒什麼可燃物。&rdo;老貓撿起一塊石子，輕輕地放在石堆上，&ldo;也沒有足夠的氧氣，這鬼地方每一個氧分子都是珍貴的。&rdo;

&ldo;你知道麼老貓，隔著明光鎧，我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相距很遠。&rdo;唐躍拋接著石塊，&ldo;我從未真正觸控這片土地，我所見的一切，也都隔著玻璃面罩，誰知道這是真是假呢？&rdo;

&ldo;即使你不穿明光鎧，你所見所觸及的一切也僅僅是神經訊號，它們在本質上是細胞間的電流，你所看見的，所觸控的，所感受到的一定是真實的麼？人類的大腦被困在一個封閉的軀殼內，依靠遍佈體表的神經末梢感知外界。&rdo;老貓聳聳肩，&ldo;嚴格地來說，你們並非在主動認識世界，而是在被動獲取資訊。&rdo;

&ldo;缸中之腦的問題？&rdo;唐躍想了想，&ldo;太哲學了。&rdo;

&ldo;這其實不是個哲學問題。&rdo;老貓說，&ldo;而是個非常嚴謹的生物學，物理學以及心理學問題，在達爾文，巴斯德和榮格們把人類的大腦徹底搞清楚之前，康德先生還是先坐在邊上喝個下午茶吧。&rdo;

&ldo;總有人說科學發展到盡頭是哲學，哲學發展到盡頭是神學。&rdo;

&ldo;說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