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聯合空間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入無訊號區，在這段時間內沒人跟唐躍說話，老貓一旦進入工作狀態之後就不再話癆，唐躍獨自一人盯著紙面上的數字公式昏昏欲睡，看得都快要睡著了，耳機裡一聲&ldo;唐躍能聽到我麼&rdo;才能讓他重新精神起來。

&ldo;姿態軌道耦合運動模型建立完畢。&rdo;

&ldo;開始模擬。&rdo;

&ldo;二次模擬。&rdo;

&ldo;給我控制力矩曲線。&rdo;

老貓兩隻大眼珠子轉來轉去，喃喃自語。

它和計算機都工作到忘我，貓機合一。

工作站能不計前嫌地與經常虐待它的老貓通力合作，這一點讓唐躍頗感欣慰，惠普工作站作為無產階級思想覺悟就是高，貓機合一帶來的效果就是工作效率極速攀升，唐躍不得不集中精神配合它們。

連晚飯唐躍都沒來得及吃。

&ldo;唐躍，給我α值。&rdo;

&ldo;α？&rdo;

&ldo;半長軸，另外給我引數k1的正弦和餘弦。&rdo;

&ldo;收到。&rdo;

&ldo;姿態誤差？&rdo;

&ldo;姿態誤差已收斂至零。&rdo;

&ldo;精確&oga;的值，給我數學期望。&rdo;

&ldo;哪個&oga;？這裡有四個&oga;。&rdo;

&ldo;升交點赤經。&rdo;

&ldo;升交點赤經升交點赤經……ok！&rdo;

老貓和唐躍之間的協作高效而嚴密。

&ldo;還需要其他資料麼？近地點輻角？軌道傾角？&rdo;

&ldo;暫時不需要，唐躍，你暫時沒有任務了。&rdo;老貓說，&ldo;麥冬小姐還在麼？&rdo;

&ldo;我在，貓先生。&rdo;麥冬在頻道中回答，&ldo;不過空間站馬上就要進入無訊號區了。&rdo;

&ldo;我沒什麼任務了？你的意思是我終於可以休息了是麼……我現在又困又累。&rdo;唐躍打了個哈欠，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全身的力氣都像水那樣地板流走了，&ldo;真是可怕，我居然跟數學打了一整天的交道。&rdo;

&ldo;軌道計算是物理。&rdo;

&ldo;歸根究底它還是數學。&rdo;唐躍把手中的筆放下來，整理凌亂的桌面，&ldo;微分方程一個比一個長，矩陣一個比一個大……我之前不知怎麼列出來了一個超過五千階的矩陣，媽的真是嚇死我了。&rdo;

&ldo;那是你算錯了。&rdo;

&ldo;我又不是你，連續算一整天的數學題肯定會出錯的，我現在大腦都要炸了，兩隻眼睛嚴重充血，手指完全僵硬，連筆都握不住了……我們倆這顯然又是幹了一個團的工程師才能完成的任務，我今天的工作成果怎麼著也能頂一個營吧？&rdo;唐躍張開五指，手指都在發麻，&ldo;有我幫忙進度是不是快了不少？&rdo;

&ldo;我們確實幹了一個團的人才能搞定的工作。&rdo;老貓點點頭，&ldo;但你完成的是一個人的正常工作量，至於進度，大框架已經成型，接下來要做的是完善細節。&rdo;

唐躍用力伸展四肢，偏頭瞄了一眼時鐘，吃了一驚，&ldo;居然已經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