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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頁

&ldo;老牛啊,你水有咧,草有咧,不餓不炕炕,內蒙方言,乾渴的意思。了,我說拿上些米吧,你不叫拿,我餓著啦!&rdo;

他剛說完,老牛&ldo;一咯拐、一咯拐&rdo;一咯拐,記音,形容老牛走路的樣子:笨重、緩慢。的駕後溝來了。說:

&ldo;你餓了吧?山拐後有賣吃的,你吃去吧;吃了記我的帳。&rdo;

他走去一看,想吃什麼也有哩,他就美美吃了一頓。吃過人家問他:

&ldo;記上誰呀?&rdo;

他說:&ldo;記上老牛。&rdo;

他回來了不是!?老牛問他:

&ldo;你吃好啦?&rdo;

&ldo;哎,吃好啦。&rdo;

老牛說:&ldo;明天七月七了,南天門開呀,王母娘娘的外孫女要來這裡洗衣裳哩。你在這裡打西往東數,看準末梢第七個,那就是織女。你將她曬的衣裳偷偷拿了,不要還給她;還衣裳的時候,你吼三聲老牛,我就來啦。&rdo;

牛郎一黑夜沒睡覺,緊等著哩。他定神看,南天門&ldo;嘩啦、嘩啦&rdo;的開了,打裡飛出來一群鴿子,白白的,飛到溝外這條河邊就落下了,落下來一個個變成了活美女,都坐起在水邊石上洗衣裳了。牛郎把末梢第七個女子看下,就趁空把她曬的衣裳偷來了。

織女找他要衣裳哩:

&ldo;你給俺的衣裳,給俺的衣裳!俺的衣裳你拿去怎著?&rdo;

牛郎反正不給。

那些女子洗的衣袋都曬乾了,人家提溜上要回呀,一起說:

&ldo;七妹子,你回不回?七妹子,快回吧!&rdo;

織女說:&ldo;我的衣裳也沒啦,還能回嘞?&rdo;

六個女子都變成白鴿飛走了,快飛到南天門啦,又迴轉身來叫:

&ldo;七妹子,快回呀!南天門要關啦,你快回呀!&rdo;

這會從門裡出來個紅臉大漢,喊著:

&ldo;南天門要關啦,要回來的快回!&rdo;

織女說:&ldo;我不回去了,你關吧!&rdo;

人家這就&ldo;嘩啦、嘩啦&rdo;的把門關上了。

牛郎在青石板上坐著哩,織女也過來了,給他說:

&ldo;我和你配夫妻呀,給我衣裳吧!&rdo;

牛郎還是不給。

織女說:&ldo;迎著這滿天星星坐著怪涼的,咱們蓋上個房吧!&rdo;

牛郎說:&ldo;木頭也不見一條,怎蓋?就這樣坐著吧!&rdo;

&ldo;你別操心,快往邊上坐坐,圪擠住眼!&rdo;

織女從荷包裡掏出個花手巾來,往開一鋪,在上頭輕輕吹了口氣,眼前就出現了一間乾淨房子。她說:

&ldo;你睜眼瞧瞧吧!&rdo;

牛郎一看,喜得直拍手。他們這就進房裡去住呀。

說話這就有日子啦。他們養下個女子,已六歲了;又養下個小子,已三歲了。

有一天,織女說:

&ldo;孩子也大啦,你把那衣裳壓在石板底下會漚爛的,快拿出來還我吧。&rdo;

牛郎想:&ldo;可不是,孩子這樣大了,也該還她啦。……&rdo;這就把衣裳取出還她了。

這天半夜裡,織女爬起來走了,把娃娃扔給男人啦。牛郎冷醒了,睜眼一看,滿滿一天星星;伸手一摸,涼石頭上潮陰陰的,老婆沒啦。小娃娃哭著要奶吃呢。他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