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路卻是搖頭:&ldo;金人勇悍,要勝金人,唯有更加勇悍,才能得勝,劉家兵馬之中,唯有王德兄你稱得上悍勇。其他人不足道爾。&rdo;
王德也知道,自己其實因該離開。
但是,丟失雁門關這樣的恥辱,不如讓自己就在此戰死,還能留一個清譽。
若是離去,恐怕日後就說不清了。
王德沉思許久,才說道:&ldo;司馬兄不要說了,吾意已決,與雁門關共存亡。&rdo;
司馬路卻大喝:&ldo;王兄你該醒醒了!是你清譽重要還是天下重要?難道你要棄宋國於不顧?天下還沒有你王某的清譽重要!天下興衰,難道與你無關了?&rdo;
王德這一次真的沉默了,是啊,情願死在這兒,也不願意背負逃走的罵名,死在這裡,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清譽。
但是,沂州如何守得住,難道依靠劉光國不成?劉延慶將軍作為一個一流武將,還好一些,但是劉延慶將軍如今已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就像宗澤將軍一般,還能戰幾時?
自己不能死,對,不能死。
王德才拱手單膝跪地:&ldo;司馬兄,聽君一席話,讓某醒了過來,宋國比某的清譽重要。&rdo;
王德帶領親衛,直徑離開。
黃昏,風向變了,時而東南風,時而西北風。
兩股風在此交匯,便是狂風大作,春天,卻是山裡,山風格外厲害。
剛剛入夜,一滴一滴的雨水便落下了。
雖然說春雨貴如油,但是很不幸,這裡是雁門山北麓,卻也是代山南麓,代山,比雁門山高。所以下雨的時候雨水比山裡的其他地方多。
雨水落下,金兵借著雨勢猛衝城池。
雨滅了火勢,加之宋兵禦寒的能力比不過金人,於是,堅持了半夜之後,還是被衝下了馬道。
金兵借勢開啟關門,隨後,便是三千騎著馬兒的鐵騎,衝進了雁門關。
從外面看,雁門關如此宏大,從裡面看,確是很小。
司馬路手持長槍,騎著戰馬,看著衝進來的人,大喝道:&ldo;舉起長槍,與我殺敵!&rdo;
嘭!
霎時間槍桿蹙地然後舉起的聲音震懾著每一個衝進城池的金兵。
司馬路看著眼前帶著青黑鐵甲的兵卒們,正如陸遊那一句鐵馬冰河入夢來。這夢,卻是噩夢。
剩下的兵卒已然不足一千了,加上手拿扁擔鋤頭菜刀砍柴刀的老兵,一共也不到一千五百人。
而對手是三千騎兵,三千隻露出了眼睛的重騎兵。
司馬路戰馬高昂,手中長槍揚起。
看著這隻騎兵,竟然沒有一位將軍,存在,若是沒有認錯的話那個帶頭的不過是個千夫長而已。
兀朮果然出事了,司馬路不由大喝:&ldo;兀朮小兒,若是沒死,才是人生一大遺憾,若是死了,更是遺憾,你不能死在我宋人手中,卻死在了火器手中,才是一大笑話!&rdo;
帶領三千騎兵的那個猛安勃極烈十分憤怒竟然笑話大王?
隨即高揚長刀,對沖而來。
司馬路絲毫不懼,兩騎交鋒,剎那間就是一回合的比鬥,霎時之間錯身而過。
司馬路也不知戰了多久,殺了多少人,只看到周圍的宋軍越來越少,全部變成了黑鐵甲騎兵。
一種絕望的氣息瀰漫司馬路周圍。
司馬路身上染著血,饒是鐵甲兵,也經受不起身為二級巔峰武將的司馬路的槍頭。
到了這個時候,司馬路實在沒有力氣了,隨即掃視當場,大喝道:&ldo;匹夫無知,我泱泱大國,其實你山野小民可以覬覦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