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女施主,在你的眼中,便只有你這位朋友的性命最重要,但在老衲看來,世間眾人的性命都是一樣無分貴賤的。你朋友既是無救了,又何苦再白白糟蹋這得來不易的寶物呢?”
文鳳靜了靜,道:“原來大師卻是為天下人而捨不得這冰蟾!也罷,大師說他是沒救了,是嗎?”
和尚點頭道:“阿彌陀佛!老衲怎敢在人命攸關的事情上說笑?確然是不可救了。”
文鳳又道:“大師說天下人性命都一樣不分貴賤的,是嗎?”
和尚似被文鳳問得糊塗了,愣了愣才點頭道:“不錯!天下人性命都是不分貴賤的,王候將相、市井乞丐都是一樣的。”
文鳳道:“那我卻要問大師,我的性命可也是一樣的?”
和尚道:“自然都是一樣了。”
文鳳道:“那若是為了救我的性命,大師可是捨得用這冰蟾?”
和尚道:“女施主說笑了。女施主好好的,並未中什麼純陽火毒……”
文鳳道:“若是我中了純陽火毒,大師可捨得冰蟾相救?”
和尚又是愣了愣,道:“只要是冰蟾救得活,老衲是不會吝惜的。”
文鳳道:“那好!大師只當我要這冰蟾救命,把冰蟾給我吧!”
和尚愣道:“施主好端端的,怎麼會要冰蟾救命?”
第十七章、冰火相融——6
文鳳道:“大師給我冰蟾,我便算是救活了。如若大師捨不得冰蟾給我,我卻是因此而喪命了。大師給是不給?”
和尚更加糊塗了,道:“施主又沒中什麼火毒,也沒什麼生命危險,要老衲怎麼救呢?老衲不給施主冰蟾,施主也是無恙啊!”
文鳳手腕一翻,已把手中短劍抵在了自己胸口上,正色道:“大師若不給冰蟾,我就刺死自己!大師若給,我就不死。我這條命只在大師舍不捨得冰蟾,我的命是冰蟾可以救的,大師若是不救,豈不是見死不救嗎?還說什麼慈悲為懷、濟世救人?不過是捨不得冰蟾罷了!”
這回和尚是真的愣住了,終於明白說了這許多,文鳳還是為了冰蟾。文鳳的生死只在自己給不給冰蟾,若真是一個要靠冰蟾治傷的人,和尚是不會猶豫的。但文鳳明明好端端的,卻非要把自己的生死與冰蟾聯在一塊,非冰蟾不活!這實在是和尚從未醫治過的“疑難雜症”,連聽也沒聽說過!似在考慮如何對“症”下藥一樣,和尚沉吟不語,顯得無策了。
“大師給是不給?”文鳳的短劍輕輕一送,寸許長的劍尖已然刺入了胸口,火熱滾燙的鮮血順著劍刃滴下來,落在雪地上耀眼生輝。
“給——”和尚來不及再細想,話一出口,已是出手如風的連點文鳳胸口三處穴道,待要給文鳳敷藥包傷口,這才想起眼前是個美貌如花的大姑娘,和尚是不能給大姑娘的胸口敷藥包傷口的。“這是傷藥,你自己去包紮。”和尚對眼前這個大姑娘實在是沒一點辦法了,誰叫和尚都要有慈悲救人的菩薩心腸呵?
文鳳並不急著包傷口,對和尚笑道:“大師放心,只管救我如君哥,我死不了的。”
和尚從懷中摸出只玉瓶兒來,傾出一粒嫩綠色的豆大的丹藥便要去喂如君服下。
文鳳大叫道:“和尚好不狡猾!怎麼拿這‘大力丸‘來騙人?
和尚微微一愣,道:“女施主誤會老衲了。這丹藥正是老衲用天山雪蓮,崑崙陰楓和了這地絕谷的冰蟾煉製而成的聖藥,怎可說成是‘大力丸’?”
文鳳喝道:“不管你是什麼煉成的,我只要冰蟾!你捨不得冰蟾我就是你害死的!你老和尚就是殺人兇手!別說西天佛祖容不得你,就是十八地獄的無常鬼也不收你!像你這滿口假慈悲、心懷惡毒的狡猾和尚,死後也只能做個入地無門、上天無路的孤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