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他口口聲聲抬出孫氏,更是從側面證實了他的底氣不足。
歐陽舞壓根不回答他的話,只居高臨下地斜睨著他,慢條斯理地問道:“今日你可有見到阿秀?”
“阿秀?哦,五小姐說的是您的貼身丫頭吧?”孫富貴微扯嘴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之後就趕緊搖頭撇清,“五小姐您在說笑吧?您都不知道,奴才是外管事,哪裡又會知道您貼身丫頭的行蹤?如果沒別的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說外,孫富貴甩袖,傲慢地揚長而去。雖然他是奴才五小姐是主子,但是誰不知道在這府上,五小姐那就是擺設。
歐陽舞好不容易鎖定一個嫌疑者,哪裡會容他這般輕易脫身?
“烏衣巷,十八號院子。”歐陽舞嘴角含著淡淡淺笑,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傲慢的背影,冷冷丟出幾個關鍵詞。
孫富貴聞言,腳底一頓,身形猛然停住。在歐陽舞看不見的方向,孫富貴眼底閃過一絲絲怨毒、驚慌、恐懼的情緒,然而當他轉過身的時候,他橘皮般的臉上早已佈滿了假笑,笑的憨厚而老實。
“五小姐,奴才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不過有些話,您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孫管事,你說呢?”歐陽舞雙手環胸,淡漠的視線落到孫管事臉上。
“你——”孫管事氣急,但是面前的人名義上又是他主子,大庭廣眾之下他又能如何?只能漲紅了臉,怒目瞪著歐陽舞。
不過很快,他就換上一張陰險的臉,湊近歐陽舞,壓低聲線,一字一頓地威脅:“五小姐,此事由您口中傳出去,您就不怕壞了自己的閨譽?!”未出閣的姑娘怎麼敢隨口說這些事?難道就不怕人說嘴?
“閨譽?那是什麼東西?本姑娘現在還需要這東西?”歐陽舞不以為意,冷冷一笑。論起壞了閨譽,還有什麼能比得上被休棄一事?
孫管事養外室這件事是原來的歐陽舞無意間撞見的,但是她完全沒有拿這件事做文章的想法,這倒是便宜了現在的她。
確實,經歷過被淮安王休棄一事之後,她歐陽五小姐還有什麼名聲可言?孫管事心中氣急,卻完全拿歐陽舞沒辦法。他家那位素來是河東獅口,心胸狹窄的很,但偏偏最得夫人器重。
如若由五小姐透露出去那件事,以家裡那婆娘那小氣剛烈的性子,這個家絕對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很有可能他的榮華富貴都成過眼雲煙。所以,他不敢不對歐陽舞說實話。
孫富貴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急速說道,“正房院子裡……孫家表少爺也在……五小姐還是快些去吧,遲了……”
說完這句,孫富貴狠狠一甩袖轉身離去。
孫耀陽!歐陽舞握緊拳頭,面容一片凝重。如果她猜的沒錯,孫耀陽這個陰險小人已經出手了吧!
正房。
整個上方的下人全都站在院子,一個個麵皮緊繃,氣勢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但是望著長凳上那被杖責的人,眼底不約而同都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
“嗚嗚……嗚嗚……”阿秀被塞住嘴摁壓在長條凳上,長凳兩旁各站了一個彪悍魁梧的奴才,此刻他們正毫不留情地將重重地板子砸在她身上。
院子裡異常安靜,鴉雀無聲,只有板子砸到皮肉的響聲,一下一下,規律齊整,卻聽的人心驚肉跳。
阿秀整個後背鮮血淋漓,痛的額上冷汗涔涔而落,她強忍著痛苦,指甲將身下的長凳劃出深深的刻痕。很痛,真的很痛!痛的幾乎整個身子都被撕裂了又放在火上烤一般。
但是她咬著牙閉著眼,拼命告誡自己不能暈,一旦暈倒她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跟在小姐身邊伺候了,小姐還需要她……
歐陽舞趕到上方的時候,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