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這般想死,就不需浪費我的藥物了。”有個清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女子順著聲音望去,這才發現在窗邊佇立倚著一女子,穿著一襲淡紫色的酈香錦緞紗裳,一眼看去便給人一種澄靜的感覺。她的眼眸明亮又帶著淡漠,眉宇間散發出濃濃的安嫻與靜謐。
女子聞言眼神驟然變冷,恨聲道:“大仇未報,寧韻怎可先死!”
歐陽舞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卻並沒有表現出半點興趣,只是撫著自己手中的帕子:“既然有此要報,那就好好珍愛自己吧。”
女子仔細地打量著這奢華的房子,咬了咬乾涸的唇,彷彿是終於決定了什麼,她艱難的從床上起身走下,一步一步晃著走到了歐陽舞身前。
歐陽舞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只著一身白色裡衣,她堅定的目光平視前方,目不斜視,膚如凝脂,只不過失血的原因,晶瑩的面板在紅燭下顯得十分蒼白。她的纖腰若柳,那細腰不盈一握。烏黑澤亮的青絲垂掛下來,直鋪整個優美的背部,緊抿的唇部淡淡的透露出一股倔強。
白日裡見到她就覺得是位冷豔的美人,此時看著卻覺得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這種美與她的容顏無關,就是覺得單憑著她的氣質便令人心悅神怡。
本是艱難站著的女子突然跪倒在地,低聲敘述:“我本是右丞相上官柯之女,名叫上官寧韻。”
女子低低的聲音在這寧靜的空氣中緩緩的敘來,她本是右丞相之女,可右丞相一家卻在兩年前由於李顯耀的陷害一夕之間滿門抄斬,包括她那才兩歲的幼弟。上官寧韻雖逃過一劫,卻也自此無依無靠,所幸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淪落青樓靠賣藝為生,自然青樓裡能直接與一些達官顯貴的碰上,也能蒐集更多與她來說有用的情報。
生活已是艱難,上官寧韻卻根本沒有忘記仇恨,說來也巧,李顯耀的兒子李恭素來喜歡尋花問柳,一眼便瞧上了在彈琴的上官寧韻。
上官寧韻見到李恭上鉤,心中不知有多高興,仗著早年練來防身的一點武藝,更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從不接客的她,將計就計地將李恭引入房中,誘得他喝了不少酒,趁其不備想要刺殺,卻不想不敵李恭,腹部中了一劍才險險逃脫,之後便被歐陽舞所救。
上官寧韻在敘說時神情很平靜,可藏在寬大衣袍裡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幾乎陷到皮肉裡去。她在說到李顯耀還的她全家滿門抄斬時,一雙眼睛幾欲噴出火來,她緊緊地咬著唇,臉上出現了憤恨與倔強。
歐陽舞靜靜的聽完上官寧韻的話語,神色並無什麼變化,只是輕聲道:“姑娘為何與我說這些?”
“因為我信你。”上官寧韻抬起頭直視歐陽舞,“我想賭一賭,我是否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哦?”歐陽舞挑了挑眉頭,“為了這樣的深海大仇,你隱忍了這麼多年,不怕我告密麼?”
“你不會!”上官寧韻堅定道,眼底卻又露出一絲不確定,但是很快地,這抹不確定消失無蹤:“寧韻被姑娘所救,姑娘的醫術了得,定不是尋常人,若是姑娘肯幫寧韻,寧韻必能早日復仇!”
歐陽舞亦是直視上官寧韻,似疑惑般問道:“我這人可最怕麻煩了,為何要幫你?”
上官寧韻微一錯愕,片刻後便堅定的道:“因為姑娘既然敢救我,就說明姑娘有過人的膽識。姑娘若是幫得了寧韻,大仇得報後寧韻定為姑娘為奴為婢!”
歐陽舞聞言嗤笑出聲:“雖說姑娘是個美人,但我卻不是男子,要姑娘為奴為婢做什麼。”說著歐陽舞將地上的上官寧韻扶起,繼續道:“好了,就算要報仇,也該先將身子先養好,等你養好後,再商量對策不遲。”
很好很好,李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付她歐陽舞,她可一點都不想讓對方好過,如今有人要找李家報仇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