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的腦袋還搖搖欲墜地掛在一邊,我有些受不了這個味。三個人整理了下揹包,重新上路。
第十二章(上)
按常理說,暗道的功用是方便自己人逃生,但這裡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就不一定了。何況剛才情勢緊急,隨便闖入的。
我們走的小心翼翼,只一會兒,累得狗都不如。
這條甬道極長,先頭還較開闊好走,而後愈發狹小起來。這一段路三個人只能貓著身體爬行前進,胖子一路被卡了好幾次,生拉硬拽地弄過來了,體力消耗就更大。更糟糕的是,周圍的溫度無形間越來越高。這種煎熬像在開水裡涮,衣服溼了又幹,脫下來都能抖出白色結晶。
胖子實在耐不住,這會脫得只剩褲衩,那美觀搞得老子不但身體疲累,心裡更遭罪。
又爬了會,小哥突然停下來,也不說話,狀似觀察著什麼。我從僅剩的縫隙看過去,前面有個銅錢幣似的門,內裡呈方形。倒也沒什麼機關,但關鍵是它在原有的甬道上又收縮了一圈。
悶油瓶會縮骨功,自然是沒問題。我比較難說,胖子就絕對不能說了。
小哥轉頭過來,似是徵詢意見。
我嘆了口氣,現在的狀況,其實各自心裡有數,原來的墓室塌了,想換路不可能。所以就算把自己截肢了,也得過去。
胖子在後頭伸長了脖子問怎麼了。
我也不好直接對他說,你可能不能完整的出去了。於是裝模作樣地問小哥:“用炸彈?”
悶油瓶捏了一些泥土聞了聞,搖頭說:“這裡的土質含硫磺。”
我又想了想,“或者從旁邊挖盜洞繞過去?”
小哥點頭:“可行。”
我們挖得實在很累,地方是寬闊了,只要樂意,四肢大開地打十來個滾都成。可這枚銅錢的外延卻像是無限的,怎麼挖都不到個頭。
我直接躺下來,“胖子,要不你留守在這,逢年過節我們回來看你?”
胖子居然真擺擺手:“你們先走。”
原來不過玩笑話,胖子這麼一說,倒搞得我不好意思了。兄弟幾個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哪能說丟下就丟下。
我剛想感性兩句,山體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那氣勢像是千軍萬馬轟隆隆地在我們頭頂踩過。瞬時,身下裂開一條大縫,我沒來得及穩住身形,眼一黑,直接跌下去。
原以為這次死定了,未料想手臂一緊,悶油瓶剎那間竟撲過來抓住了我。但是小哥先前體力也透支得厲害,死抓著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沉聲道:“別鬆手,我拉你上來。”
張起靈抓得死緊,臉色蒼白得怖人。我看見他右臂的傷口裂得不成樣子,血都直接滴到我的臉上,然後笑了笑,用力一掙脫。
耳邊只聽到張起靈叫了聲吳邪,聲音越來越遠。
第十二章(下)
事實證明,我吳邪確實命硬,也不知暈了多久,醒過來周遭漆黑一片,手電在墜落途中弄丟了,萬幸揹包還在。腿腳都沒事,但肋骨似乎斷了兩根,我試著直起腰,疼得直冒冷汗。勉強摸索著坐起來,摸了火摺子點亮。這一照,心裡頓時涼下大半截。
我他孃的居然又回來了!
一樣空蕩蕩的封閉墓室,原封不動,沒有塌陷,更沒有任何損壞。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甚至一度開始懷疑自己只是從先前的風化口掉下來的,不是胖子拖累,也沒遇上悶油瓶,剛才一切不過做了場夢。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的我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只能但願小哥和胖子能找到我。而在這期間,我得保證自己在這鬼地方還能活著。
揹包裡大多是藥物,打了支抗生素,咬牙用繃帶纏緊了腰間肋骨,這樣勉強還能行動。然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