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事情怕他想不開麼?
哈,他舒易安又不是女人,被強上了就想辦法報復回來,難道他以為他會像個娘們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麼?開什麼玩笑!
舒易安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他將手中的鎬頭一把插。在磚石中,黑著臉離開了勞改操場。
“你的‘心意’人家完全不領呢。”
每天的勞改任務手下的小弟都是搶著在做,平日裡雷勁來都不用來,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搭錯了哪根神經,不僅來了,還坐在一旁看完了宋煜給舒易安“獻殷勤”卻不被領情的全過程。
當然雷勁知道宋煜這麼做是有他的目的的,宋煜和他是一路人,他們從來不做無用功的事,做事也永遠都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但雷勁卻看不懂宋煜到底想從那個平淡無奇的舒易安身上得到什麼,而且雖然道理他很明白,可為什麼在看到宋煜的作為時,他心裡有點……難受?
嘖,他真是瘋了,雷勁蹙了蹙眉,誰讓他心裡不舒服了,他自然也不會讓那個人好過,於是他一邊百無聊賴地曲著食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一邊狀似隨意地諷刺開口。
直到舒易安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之中,宋煜才轉過頭,見雷勁正一臉大爺模樣地大喇喇坐著獄卒的位置,而獄卒卻和他的那些小弟一起站在旁邊,狗腿地點頭哈腰添茶送水,眉頭不由一挑,徑直走到雷勁旁邊的空位坐下,毫不見外地端起那杯本是為雷勁準備的茶水一飲而盡。
對他這番在旁人看來已經很是“以下犯上”的作為雷勁卻並沒有作出什麼反應,臉上平淡無波唇角卻上揚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那個杯子,是他剛才用過的。
剛一放下水杯,便有獄卒主動上前添茶,宋煜身子向後一靠,揚起頭迎著清晨和煦的陽光,慵懶地微微眯著眼。
“多好的天氣啊。”雷勁隨著他的動作望向湛藍的天空,狀似隨意地感慨道。
“是啊,不過外面的天空……會更加美好。”
雷勁看向身旁的宋煜,見他依舊是那副慵懶隨意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唇角輕揚,隨即也閉上眼享受那溫暖的晨曦。
平淡得不起一點波瀾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舒易安在每天的勞改之餘也不忘加強身體的鍛鍊,空閒的時間就去和安德魯聊天放鬆一下心情,同時依舊留心著監。獄裡的變化,就這樣轉眼間便過去了兩個月,而舒易安也發現今天監。獄裡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結束了一天的鍛鍊,舒易安走在去找安德魯的路上,奇怪的是迎面遇上的許多囚犯都面帶著微笑,見人就主動打招呼,並且不斷有人和他握手並說著恭喜,似乎連空氣裡都散發著喜悅的氣氛。
這還是入獄已經一年有餘的舒易安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狀況,本就感到奇怪的他在見到同樣歡欣愉悅的安德魯時又加重了心中的疑惑,而安德魯也迫不及待想地告訴好友這個好訊息了——
“你入。獄的時間短所以不知道,今天是舟山監獄難得一遇的好日子,典獄長他終於要給表現良好的囚犯減刑了!”
舒易安一怔,他怎麼沒聽說過這麼一件大事?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安德魯有些猶豫地解釋道:“減刑不僅得表現良好,還要沒犯什麼大錯的,所以這樣難得的機會一般都只輪得到北院裡的囚犯,南院裡都是一些重刑犯,所以……”
安德魯說得委婉,但舒易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
難怪他說怎麼沒在南院裡感受到這樣的氣氛呢,都是一群可以槍。斃的暴徒,怎麼可能得到減刑的機會呢?入了南院手裡還有兩條人命的他,那豈不是永遠也沒有機會減刑了?
安德魯見他臉色不好,有些擔憂地試探喚道:“小安,小安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