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想起那個冒充太監的女人,不禁微微一笑。
瑛落水後,他本打算讓這煩人精受點罪再出手相救,沒想到如初會出現,更也沒想到她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招數,不僅救人的手法很特別,而且臨危不亂,鎮定又指揮有度。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呢?到底能帶給他多少與眾不同的驚奇感呢?相比起小瑛,她就是那種有分寸、有底限,但又大膽敢說話的女人吧。倒是真真合了他的脾胃,二十九年來第一次有人和他這麼搭得上調。
“可是……那位對小相爺您……嘿嘿……”隨護多嘴,但吞吞吐吐地沒有說完,只是面有得色,似乎很為有嚴世蕃這種主人而驕傲似的。
“本相不喜歡的人,憑白糾纏也沒有用,更沒有什麼好顧念的。”嚴世蕃冷酷到不行,“在這兒再等會兒,等客棧裡忙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進去看看。”
“是。”隨護恭敬地點頭退下,並不明白他家主人滿面春色全是為了個故意留著一字眉的“太監”。
好不容易熬過一柱香的時間,嚴世蕃邁步下車,直入客棧之內。在等待的時間裡,一向很沉得住氣的他竟然有些坐不住。
難道男人真的全賤骨頭嗎?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在意得很。平日裡女人對他只有奉迎,他往往沒什麼用心的興致,偏偏這個胡如初對他不理不睬,他的興趣卻一直被鉤著,每日裡都想個十來遍。從小到大,他可沒這麼牽腸掛肚過,或者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那場賭約吧?
他非贏不可!他總是會贏!他要讓她真心愛上他!
“誰呀?”當他的隨護上前敲了門,回答他的,卻是粗豪的聲音。
門開處,也是站著一個鐵塔般的年輕男子,看模樣赫然就是如初的學子,好像叫什麼李成粱的。接著門後又閃出三條身影,其中一個還赤著膊,應該是叫戚繼光。他對此子印象深刻,因為他武功超群,兵法嫻熟,剛才在河邊還奮勇救人。
“不好意思。敲錯門了。”他沒什麼誠意地歉然道。之後輕瞄了身邊那四名隨護之一。真是廢物。居然連房間都搞錯!
那隨護嚇得一哆嗦。連半句解釋地話都沒敢說。
嚴世蕃踱步到旁邊地房間門前。親自敲門。
這回沒錯了。開門地正是如初。
“咦。小相爺。你怎麼會在這裡?”如初瞪大眼睛。意外感太嚴重了。因此沒看到戚繼光等四人都跑到走廊裡來了。好奇、疑惑又戒備地偷望她這邊。
“公幹。”嚴世蕃邊說邊往門裡看。
如初想到那落水的小姑娘正在穿衣服,連忙把門半掩,只從那巴掌大的縫隙中露出自己的一隻眼睛,“既然如此,就不耽誤小相爺為國為民操勞了。還請多保重貴體,早日凱旋京師。”
“你這是趕本相走嗎?”嚴世蕃啼笑皆非。這女人還真不在乎他啊,並不是玩欲擒故縱這一招,令人惱火的是,看她的表情似乎都把他忘掉了似的,而他才離開沒多久。
起來他倒是有用此計的意思,所以自從上次一別,他雖然心癢癢的,卻忍耐著不出現在她面前,現在看來這一招是完全失敗的。那麼,妒忌呢?就算不喜歡,但曾經對自己有興趣的男人轉移了目標,心裡多少會有點在意吧?
“本相的公幹就是裡面的人!”他用扇子輕輕一點房門,舉止有點輕佻,“本相就是奉命來找她的。小瑛,你在裡面嗎?”後一句,他直接對著房間裡說,並沒有用力,但問話卻清清楚楚傳了進去。
他聲音中特有的那種乾燥又疲憊的感覺令人很容易產生想安慰他的念頭,如初甚至想,如果他不是嚴世蕃,如果他沒有一妻二十七妾,她或許可以考慮和他交往看看。說起來,他也算個有魅力的男人。
“東樓哥哥,是你嗎?快進來,快進來!”房間內傳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