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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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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又輕又淡,溫和的詢問,就像清晨從湖面吹來的風一般,不粘一絲一毫的煙火。

“你若真要殺我,就不要再多找理由。若是為龍後而來,你又憑什麼呢?”穀道人的聲音淡,楚河的聲音比他還要來的淡,就像昨夜的月色,殘留在山澗的餘韻,已經不見其形,徒流半縷殘韻。

穀道人聞言,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反而笑了起來:“說的不錯!殺人就殺人!何必找理由,貧道何時又變得如此虛偽了。”

楚河放下茶杯,讚了一聲好茶,沒有半點緊張,彷彿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般道:“沒辦法!關心則亂,谷前輩用情深了,心自然也就亂了。所謂情深不壽,谷前輩還是多多保重的好。”

“她現在怎麼樣了?”話鋒突轉,穀道人即便是被楚河擠兌,也並無動手的意思。

楚河表面鎮定,提起的心卻稍稍放鬆了一些:“挺不錯的!玉質道人與她之間,恩怨糾纏,一時半會難以說清。不過我看得出來,玉質道人不會為難龍後。”

“但是她卻會為難玉質,更會為難你。我再瞭解她不過了,她一生要強。如今卻折在了你們手上,若有一日脫困,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我雖然驟然相識,卻也已經交手過一次。貧道自認看人不會有錯,你是那種心狠手辣,一定會將危險斬斷在萌芽中的人。”穀道人視線緊盯著楚河,四周的花草樹木,都繃直了起來,形如利劍。

風聲中也彷彿帶著劍嘯。

“說的不錯!可我不是玉質道人的對手,有她護著,我也無能為力。”楚河攤攤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像是在對著穀道人訴苦。

短短几句對話,楚河對穀道人的性格,也有了一些初步的瞭解。

這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表面的溫和不過是一種裝飾,甚至連偽裝都談不上,狡辯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楚河說了一句不算假話的假話。

確實,就實力而論,楚河絕不是玉質道人的對手,想從她的手中強行奪走龍後,那似乎絕不可能。

但是那說的只是最淺層的硬實力對比,真講起了,楚河有不下十種辦法,從玉質道人的手中頗為輕易的得到龍後。

果然聽了楚河‘坦白’,穀道人視線從楚河身上挪開,跨過了北海,朝著玉龍峰上望去,似乎想要瞧見想瞧見的人。

“為什麼不去見她?你要搶,我們也攔不住!”楚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穀道人的計劃,某種意義上,已經失敗了。

這種情況下,直接出手奪走龍後,難道不該是最佳的選擇嗎?

穀道人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沒落的神情。

“有些人,你總是想著,念著,卻又始終不想去見。”

“因為知道,對方心中沒有你。你付出再多,得到的也不過是一些敷衍罷了。”

“倘若足夠愚蠢,瞧不見這些敷衍,倒也罷了。最怕的是過分的聰明。”

穀道人的話,引得楚河一陣白眼。

雖然很有道理,但是這就很矯情了。

先不說,穀道人和龍君是好友,揹著人家覬覦別人老婆,已經很對不住人了。而今還玩這種情深play,這何止是無恥,簡直就是無恥。

更何況,龍後這樣的心機婊,楚河是怎麼都看不上的。

對這樣的女人,你越是表現的對她死心塌地,她便越是瞧你不上,自以為把你撰在手心,只是吊胃口,最後連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當然了,所謂欲擒故縱的把戲,那也無用,因為別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想和你一道。

欲擒故縱的結果,只能是放虎歸山,連那一絲虛幻的期待,也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