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底部待了夠久,事情一了,三人同時浮出水面。
就看到水面上,四五艘小船正在划動著,看到楚河後,小船便都飛快的朝著他划過來。
“賈老爺!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一個商隊的夥計大聲說道。
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摸樣,反而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出什麼事了?”楚河沒興趣和對方兜圈子,直接落到對方的小船上,目視著對方,給對方微微造成壓力然後問道。
“有些人鬧著要離開,副總鏢頭和楊護衛不動手的情況下,已經很難壓制住了。”鏢師小心翼翼道。
楚河微微皺眉,內心並無波動。
北海畢竟荒僻苦寒,比不上中原的繁華熱鬧。
這商隊裡的人,基本上人人都發了財,就連那些鏢師們,也都是實力大增。滯留在北海大半年,已經耗去了他們全部的耐心,會鬧著想要離開,也是應有之事。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楚河為什麼要大度的原諒和理解?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帶頭鬧事。
畢竟有楊辰空和傅青博攜手壓制的情況下,即便是他不在,商隊中即便有怨言暗流,也不該就此沸騰起來才是。
小木屋前的廣場上,阿強站在一群夥計還有幾個年輕鏢師的前面,面對著楊辰空和傅青博,雙臂揮舞,顯得憤慨而又激動道:“我們已經外出快兩年了,大多數人也有年邁的父母,盼望丈夫的妻子和兒子,如今我們思鄉情切,想要返回中原有什麼錯?”
楊辰空臉上帶著壓制不住的怒氣,冷眼看著阿強道:“大家都想家,我也不例外,但是賈老闆是僱主,哪有僱主沒找到,就自行離開的?”
“更何況!你們想要離開就罷了,卻還打著商隊財產的主意。怎麼?這些牛馬,也想你遠在中原的父母妻兒了?”
阿強聞言,臉上一絲羞愧也無,義正言辭道:“我們陪著那瘋子在這苦寒之地,多停留了大半年的時間,甚至還冒著生命危險。取走他的牛馬,也是我們應得的報酬。更何況,他現在不見了,說不定已經死在了什麼地方,這些財產都成了無主之物。楊大哥!我們一同返回中原,將這些牛羊馬匹賣掉,賣的錢財分掉又有何不可?”
“你若是心中過意不去,多幫那賈老闆照顧絕嗣的香火,不也就罷了?”
阿強的話,彷彿給了他身後一些人底氣。
不少人跟著喧譁起來,叫囂的聲音越來越大。
楊辰空和傅青博都是築基期的修士,想要出手鎮壓,不過是順手之事。
只是這傅青博是被楚河強行奴役收服的,有出工不出力之意。而楊辰空則看似粗獷豪邁,實則容易心軟。
這些叫囂著的人中,有不少往日多有交流,一起喝酒吃肉的交情,如今要動手,有些抹不開面子。
阿強振臂一呼,身後的叫囂聲更激烈了。
啪!
一滴水從遠處飛來,落到了阿強的額頭上。
下一刻阿強的腦門上流滲出殷紅的鮮血,屍體仰頭栽倒在地。
臨死前他的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眼中還帶著飛揚的神采。
能夠說服、策反商隊的一大半人,他對自己的口才或許是極為自信的。並且想到只要帶回這龐大的牛羊馬群回到中原,就能夠立刻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他或許對於未來,又有了很多的期許。
但是就是一滴水,一滴再普通不過,沒有絲毫特別之處的水滴,將他的一切妄想,一切期待都盡數粉碎,連同他的生命一起。
“殺人了!竟然殺人了!”原本站在阿強身後的幾個鏢師,同時大聲吼叫,像是質問犯人一樣,用一種充滿審判感的眼神,看著楊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