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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場大雪,這頭羆提前冬眠,卻被喧聲驚醒,自是惱怒,瞪著兩隻三角小眼,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要尋主兒撒氣,算小五的坐騎倒黴,正撞在它的面前,羆的兩隻利掌只一拍,那馬首就被撥拉下來,一腔熱血兒正澆在羆的頭上。
小五猝不及防,全靠武人的反應,在身子隨著馬的無頭屍栽倒的同時,一箭射出,正中羆的鼻樑,他的弓力多大,連盾甲都能射穿,卻只是釘在羆的臉上。
“五哥!”對面的韓九兒如何見過這等慘狀,發出一聲尖叫。
“不可!”宗弼幾乎同時叫了一聲,卻已遲了,原來遇上灰瞎子最為兇險,它不比尋常野獸,受了傷更厲害,更要見死方休,所以獵它務必一擊必殺,否則反遭其害。
灰瞎子皮糙肉厚,弓箭根本殺不死,惟有用槍刺其命門——全身最薄軟的心窩部位才能立刻斃命,而它也明白自己的弱點,很注意對胸口的保護,也只有宗弼這樣的頂尖獵手,敢以身相誘,捕捉那一逝即縱的機會絕殺之。
倒地的小五當然不知箇中道理,卻見受傷的羆兇性大發,狀若瘋狂,一掌將鼻子上的箭矢扇斷,肥大的身子向他撲上來,令人吃驚的敏捷。他不及思量,就欲一個鷂子翻身拔地而起,哪曉得竟忘了身披重甲,如何拔得起來,心頭一驚,順勢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開,那羆已在他剛剛的位置重重地砸出一個大雪坑,一身冷汗!
“鬼頭哥,快救五哥!”韓九兒見小五危險,再次尖叫。
不待韓九兒喊,宗弼早跳下馬來,抓著標槍,狂奔過來,他救人心切,也顧不得伺機絕殺,自背後一槍刺在灰瞎子的*上,先把它引開再說。宗弼緣何不刺別的部位,卻有其道理,只因灰瞎子平時喜歡蹭松樹撓癢,松油沾在後背皮毛上,結了一層又一層,比鎧甲還硬,也只有那屁股還算軟和。灰瞎子吃痛,果然轉身過來,嚎叫一聲,合身一滾,像個巨球一般向宗弼滾壓過來。
好個畜牲!宗弼連它心窩的影子都沒看到,贊罵一聲,騰身就躲,哪曉得灰瞎子來的更快,兩下身子的邊緣一觸,宗弼便被彈起來,重重地摔在一棵老樹杆上,雪屑直下。
小五得此空兒,抓起鐵槍,連滾帶爬地趕到宗弼跟前,將他拉起,雖然鐵兜鍪遮住了臉上表情,還是看出宗弼疼得擠眉弄眼,也多虧了這身甲冑保護,否則不傷筋動骨才怪。
“怎麼辦?”小五喘息著問,兩個少年再次並肩作戰,只不過這一次似乎比石洞面對遼軍時還要危險。
“瞅準機會,刺它左胸的心窩,是它最弱點!”宗弼語露猶疑,判斷這頭灰瞎子應該吃過獵人的虧,得了教訓,卻有些棘手。
果不其然,灰瞎子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雙掌交替揮舞,遮護著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晃地逼近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少年,要將他倆撕成碎片。
留在馬上的韓九兒小臉慘白,轉頭呼叫其他幫手,卻不見一個人影,原來宗弼帳下皆知四太子喜歡獨獵,即便聽到野獸呼嗥也不敢入林協助。
“看不到!”小五不習慣地抖著鐵槍,只覺得重甲彷彿將自己的四肢禁錮住了,全然使不出平日的身手,縱使看見羆的命門也不一定刺中。
“看我的!”宗弼畢竟久經圍場、見慣猛獸的,凝槍不動,聚起全身的氣力,為必殺的一擊做準備。
灰瞎子已逼近兩個少年的近前,顯然,它對兩杆閃著寒光的長槍有些忌憚,倒也不急於攻擊,齜著鋒利的牙齒,同樣蓄勢待發。
小五感覺到宗弼的殺氣,更感覺到對面瘋羆的殺氣,他忽然做出了奇怪的舉動,一手拽下鐵兜鍪,再連拉帶扯地褪卸鎧甲。
“五哥,你做甚?”那邊的韓九兒看得急起來,竟不顧一切地夾鞍驅騎,想衝過來,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