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習方面,我深思熟慮,終於做出了一個被整個宿舍唾棄的決定:俺要做個好孩子,繼續深造,要考一個名牌大學的研究生!跨個專業跨個學校,可跨啥呢?我是學新聞的,就跨世界文學吧,不然豈不是白煞了咱這“校園詩人”的美譽和天馬行空的腦子。考研的日子是艱苦的,前途是未卜的,疲憊是難免的,退堂鼓是沒有的,因為我相信世界是好的。一年半過去了,我終於如願以償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請宿舍的哥們兒們吃火鍋,感謝他們曾經把我這個活死人從下著大雨的操場上背了回來,不然也就沒有今天的我了。熊哥、新軍、瘦子、胖子、gay娃……所有人都喝醉了,大家笑得很開心,每個人都像生活在天堂的孩子一樣,這時我才懂,就算不是詩人,我也能把天堂搬到地上……
在愛情方面,我託了所有可以找到的高中同學為我打聽,打聽我夢中的那位徘徊在大海邊“結著幽怨的姑娘”。大約在六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一個哥們兒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人已經找到了,不過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已經交往了四年多,聽說很快就要結婚了,不過她聽說了你的事之後很感動,說是可以和你做朋友,但僅僅是朋友……掛了電話,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糊里糊塗地跑到樓下的操場繞著跑道飛了四五圈兒,喊了五六聲,然後癱了似的倒在草坪上獨自留下了流淚,那一晚,我是真的傷心了……畢竟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我。但我知道愛情這東西是不能勉強的,之所以要承受這樣的折磨,也許是我上輩子欠她的吧……可不管怎麼樣,這回我算是還清了,不過要是真有下輩子,就算當牛做馬,我也要來到她身邊,因為那個時候,可就是她欠我的了……我忍啊,等啊,終於等到了她結婚的那天,那天我掐著點兒瞄著良辰吉時,叫人為這對新人送去了一艘桃木做的工藝品,桃木上刻的是一條美麗的船,我希望他們能坐著這條幸福的船一直從年輕駛向年老,當白髮蒼蒼的時候,還能彼此幸福的對視微笑,這便也不枉我那晚流下的眼淚了。這時我才發現,別看我憤世嫉俗,我這輩子還真沒有成心恨過誰,倒不是咱自誇為人厚道,實在是愛一個人比恨一個人更容易,更美好……
此時,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手裡的筆輕輕地碰到了窗戶上掛著的銀色風鈴,清脆的叮鐺聲,彷彿是靈魂在舞蹈,歲月在微笑。窗外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飄在我的面前敲擊著透明的玻璃,輕輕地說道:“還記得我嗎,我是E先生。還記得這個嗎?你年紀輕輕就要遭遇苦難和死亡的折磨……你深愛的人,永遠也不會愛你……你將永遠孤獨……這就是你的心獄,一共三條,不多不少,我替你管了這麼長時間的鑰匙,實在太累,這次我老人家現身,是要把鑰匙還給你,然後去地中海度個假……聽好了小子,這東西用不用在你,我再也管不著了,拿好了!”說著,那傢伙衝你的腦門兒扔了個什麼東西,你突然伸出了手往自己的腦門兒上一拍,吧唧一聲,張手一看:一隻蚊子,已經粉身碎骨,還帶著血呢……
沒辦法,有些事情也許就是這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就像大海一樣,你如何知道下一次湧上來的是哪一朵浪花?也*天的我將要去一個更為遙遠的地方,也許不管走到哪裡,不管過去多久,記憶依然會時不時的令我哀傷,幻想依舊會時不時的讓我瘋狂,但夢還是要繼續做下去,就像世代延續的生命,就像一部永遠也寫不完的小說:在銀色的沙灘上,深藍色的大海倒映著一輪金黃色的上弦月。白衣的劍客舞動著長劍像書法一樣化作了夜空中的一顆白色流星。流星的尾巴上臥著一位閒適的詩人,他飲著*酒,吟誦著大海邊少女的長髮。少女卻不怎麼理會他,依舊用矜持的背影增添著大海的嫵媚與優雅,她所凝望的地方是戰後的和平與人性的瀟灑。她用一種寧靜而堅毅的目光,祈禱著希望之花盛開的時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