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她也還不認識我,可是,她居然一定都不害怕。
還伸出肥肥的小手,握住了我伸出來的一隻指頭。
“爹爹,給我抱。”
爹爹不怎麼相信地看了我一眼:“你會麼?”
這有什麼難的?我翻了個白眼。
我又不是孃親。
聽大爹爹說,孃親剛生了我那會兒,對我十分排斥,後來好一點了,但是抱著我的時候,總像是抱著石頭一般。
說起來,我倒是不覺得有多麼驚訝。孃親那樣的人,本身就像個孩子,指望她帶孩子,那不是見鬼了麼?
爹爹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公主送到了我的懷中。
我小心地抱著她。
看著她嬌嫩的容顏,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都要好好保護她。
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孃親也不行。
'海賊王子的航海日誌 02特稀里語錄'
很多年以後,特稀里已經這片海域的王者之島。
這片海中,住著很多的人,其中有些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
比如說,在孃親眼中,世上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一種是活著的。
比如說,在爹爹眼中,世上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外人。
而在大爹爹眼中,世上也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
那時候,我還不是很懂。
後來,大爹爹說,對待一個問題的多種看法,不過是一個人的性格使然。
像孃親,她的本行是殺手(當然,外人都以為她是個公主),所以在她眼中,便只有死去的人跟未死的。
而爹爹的想法則帶有明顯的親疏之分,在他的眼中,其實只有孃親才是自己人,就連大爹爹,我敢說,如果他想要對孃親不利的話,爹爹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大爹爹的想法卻是最實際的。
孃親曾經跟我講過大爹爹的愛情故事,那是一個十分悽美動人的故事。
由擅長營造恐怖氛圍,並且常常用錯成語的孃親講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寂寞,深刻在心底,只是偶爾在十分熱鬧的場合,才會有絲絲縷縷的痕跡。
孃親說,不想做海賊王的海賊註定只能是小蝦米。
這片海曾經有過多少幻想成為海賊王的人我並不清楚。
只是,孃親說她的孩子永遠不要妄想,可以在她的羽翼之下安穩過日。
第一次出海的時候,只有大爹爹來送行,他有很嚴重的暈船症,那日,他腳下有驚濤拍岸,卻是臉色淡漠。
他說,王子,這世上有些東西,天生只能靠搶。
我點了點頭,一知半解。如果是孃親,她會說,王子,你要知道,這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只能搶,而不能靠買。否則就失了許多趣味。
那樣的話我會很明白。
可是,那個一身白衣的大爹爹,在陽光淺淡的眉眼,卻只能讓我想起,那個悽美地有些動人的愛情故事。
有些人,有些愛戀,一旦放開了手,就永遠只能這麼追悔。
那日離開特稀里,骷髏白骨的黑色大旗取代了鳳家描金的鳳凰慾火,我知道,這是我的征途。
特稀里的海賊王子,終於想要展翅。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會有個讓我發誓一生守護的妹妹。而那個妹妹,在多年之後,愛上了大陸上的男子。
也不曾知道,我這一生的愛戀,都將在這片海域發生。
只是,無論是爹孃,還是大爹爹,他們所告訴的,有一點卻是共通的。
——有實力才有說話權。
所以,揚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