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立言一下子傻眼了,他粗糙的手裡攥著票子,像是攥著一把坑蒙拐騙的迷魂藥,他有一種被戳穿的難堪,他忍住內心裡被蔑視的羞辱,嚥下所有的嘲弄,聲音儘量平穩地說:“這是我的心意,你不領我也沒辦法。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齊立言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不負責任的男人。”
張慧婷說:“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就是覺得你收廢品掙點錢不容易嗎,我自己開個小店,知道辛苦錢不好掙。”
齊立言聽了這話,心裡好受了許多,甚至有一些感動。他覺得對抗是沒有出路的,無論是行動對抗,還是語言對抗,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最起碼雙方都不愉快。齊立言問張慧婷下一步怎麼辦,張慧婷說盤了小店後可能會去找一個班上,幫人家臨時做賬,或到超市當收銀員,如果能到一個正式的公司去當會計更好,收入低一點可以不介意,但一定要有一個寬鬆而安全的環境。張慧婷所說的環境是指不受騷擾和免遭侵犯的環境,她發現稍有姿色的女人一旦進入到某個氛圍中立刻就會成為男人們的目標,這個世道大多數男人都想透過征服女人來檢驗自己是否征服了世界。女人成了男人的一個價值尺度。她對齊立言說:“是女人想傍大款呢,還是大款需要女人傍呢?等你成大款了,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