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望夫妻還有晏殊陪著許彌邇到了醫院,開始了為期兩天的檢查。 晏殊私底下問過許望錢的問題。 可是許望卻說他們有錢。 許望的家本來就還可以,小康往上,雖然他做老師的工資不算很高但是也不算低的。 至於黃伊家裡更是算得上有錢的。 她是做醫生的,工資也比普通的工作高點。 夫妻倆都不是特別會花錢的人,之前許彌邇也開過玩笑,家裡就她最費錢了。 反正幾十萬的手術費他們還是有的。 許望還是笑著拍了拍晏殊的肩膀,“知道你爸媽的心意了,叔叔不逞強,在小耳朵的事情上我從來不敢逞強。” 晏殊最後也沒多問,只是說,有什麼事找他。 他卡里有錢。 第三天許彌邇進了手術室。 現在也是他們來M國的第六天了。 手術是這邊下午兩點開始進行的。 晏殊就坐在手術室門口,坐在對面的是許望夫妻。 所有的醫院好像都是一個味道,這個味道晏殊很熟悉。 可是此時他卻覺得有些陌生了。 他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前面,鼻腔內都是醫院特有的味道。 手術室這邊還算還是安靜的。 對比醫院其他地方。 可是這種安靜沒能給他帶來安寧,卻讓他覺得窒息。 晏殊垂眼看著自己的手,在發抖。 他想,他真的已經很討厭醫院了。 曾經他習慣這個地方,太熟悉了,甚至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比家裡的香薰都讓他覺得適應。 可是現在他開始害怕了。 晏殊深呼吸了一口氣,手上交叉緊握。 沒關係的,幾個小時後,這個門開啟了,他的小耳朵就出來了。 晏殊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小耳朵離開之後的無數個午後。 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生命的意義,甚至他都已經不會流眼淚了。 他伸手想要握住更多,可是她跟時間一樣,他握不住了。 晏殊想起來了,他為什麼會重生。 他那天喝多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從家裡出來。 剛剛走出小區,他好像是想去買什麼東西... 對,給小耳朵買花,家裡的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枯萎了。 他得換了,不然小耳朵又要念叨了。 可是明明已經枯萎這麼久了,她還是沒念叨啊。 晏殊想,不能讓她生氣,不然小姑娘會偷偷掉眼淚。 他出門只是走到了對面的花店。 花店的老闆認識他,給他包紮好了鮮花之後問他要不要幫助。 晏殊笑著說,“不用了。” 那個老闆有些不忍心的說,“之前許小姐在我們這訂了一年的花的,但是這幾個月一直沒有來拿,這束花你直接拿走吧。以後的需要我們送上去嗎?” 晏殊愣了一會才緩緩搖頭,“不用了,每個月到了時間你們幫我送給別人吧。我可能沒空打理花了。” 晏殊最後走了出去。 雖然是晚上,可是街上的人還挺多的。 人來人往的,卻沒有他的小耳朵。 晏殊想,他好累。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很累。 那一刻他大概是想過去找自己的愛人的。 可是小耳朵大概是不會開心的吧。 晏殊只是站在原地思考了那麼一下。 那一輛失控的車直直的往路邊的兩個小朋友去了。 有人在尖叫。 晏殊手裡的花還是掉了,他來不及回家了。 那兩個小孩大概是被推開了的吧。 那一刻晏殊想的是,這是意外,他能去找小耳朵了。 再睜眼,他重生了。 晏殊看著手術中三個字。 重生了,能不能給他一個好一點的結局呢。 他來找小耳朵了,她現在就在裡面... 許望抱著身邊的妻子,輕輕的拍著安撫著,自己的心裡也是緊張和難受的。 其實夫妻倆已經失眠很久了。 85%算是很高的成功率了,可是也是有可能失敗的。 只要小耳朵一天沒平安出來,他們的心就放不下。 他輕聲的嘆氣,抬頭看過去,看到的卻是眼眶通紅的看著手術室的晏殊。 他眼眶很紅,能看到水光。 目光卻一直死死的盯著手術中三個字。 許望甚至好像還能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種壓抑不住的悲傷。 許望有些摸不準,這是怎麼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黃伊。 黃伊抬頭看向他,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晏殊。 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