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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了,請進,請進。”金算盤拱手作揖,連道打擾,莫名詫異:“怪哉,如何這兩人,依稀面熟?”才跨入門檻,瞧見屋中圓桌旁坐著一人,立時呆若木雞,渾身僵硬,被年紀最大的夫人推搡一把,方始回過神來,支吾道:“啊,啊,古公子,你,你怎麼也在這裡?”古狐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答話,豔則豔矣,美則無雙,但目中淡淡涼意,卻教金算盤寒襲透骨。中間婦人笑道:“他是我們的舊相識,路過姑蘇,便來叨嘮一杯茶喝。可有什麼不妥麼?”金算盤大驚失色,忙道:“沒有不妥,好得緊。”古狐忽然站起身來,放下茶盅,對那三人盈盈一笑,登時滿屋生輝,竟變得柔和溫婉,迷醉醇醇,道:“我且去辦事。”三女子笑道:“你去,你去,金老闆也去。”金算盤“啊”的大叫,驚覺失態,忙不迭掩口而住。那土地奶奶笑道:“你不肯去麼?若不去,就留下來喝茶。”金算盤臉色漲得通紅,手足無措,掌心捏出涔涔冷汗,囁嚅道:“我自然願意去,只恐我笨拙,卻不會拖了古公子後腿吧?”古狐冷哼一聲,斂了笑容,神情倏忽歸復冷淡,長袖甩擺,昂首走出門外。那三女子皆笑嘻嘻不言語。金算盤心下渾不敢再計較分毫,嚥下一口唾沫,按捺胸腔惴惴惶怖,低頭垂手怯怯尾隨。院中不知何時,蹲著那偌大無比、兇霸霸之雪霸王,李念狐抱著一張古琴站立其旁。金算盤咳嗽一聲,拱手道:“小尼姑——”不及說完,李念狐瞪圓了杏眼,怒道:“如今我不是風鈴庵的尼姑了,你再要胡亂喚我,仔細你的皮。”雪霸王亦低聲咆哮。金算盤嚇得魂不附體,“蹬蹬”後退幾步,急道:“是,是,我記下了,你是李小姐。”李念狐笑道:“知趣就好,後面有什麼話,不妨問我,我並非不通清理之人。”金算盤訕笑不已,面上客氣得緊,暗暗卻另外一番心事,罵道:“小蹄子,忒也拽擺,無非仗了古狐和白老虎之威風,卻不將我瞧在眼裡了。你要我和你說話,本大爺高傲得緊,還不屑和你呱噪咧。呸!”

幾人往前面而行,穿山繞峰,過澗越溪,路程甚遠,說也奇怪,金算盤竟不覺得疲乏困頓。約莫過了一二個時辰,前面是一處夾立深谷的懸崖,頂上生長著偌大的松樹,虯枝彎睨,悉數遮擋住陽光,落下一片濃蔭。從旁邊小徑循著崖壁而上,崎嶇坎坷,委實難以盤行,古狐行至最前,態度飄逸從容,那李念狐則騎在虎背上,倒也輕鬆省力。金算盤吃苦不堪,腳板下生疼,不由嘀咕:“山中道路許多條,偏偏要走這一條麼?不妨從谷中徑入,覓著合適坡途平坦循步,豈非愜意?”正亂忖無按,聽得雪霸王“咕嚕嚕”壓聲伏哮,心中登時一凜,便是半分抱怨亦不敢曝露於跡。展眼看時,前方七八丈遠,露出一個黑幽幽的洞口,洞口邊緣修飾十分齊整,楣杆皆拋光打磨,閃閃發亮,鐫刻著種種精巧花紋。圓門緊閉,油漆硃紅,洞府上掛著一塊牌匾,書道“崇聖洞”三個燙金晃亮的大字。古狐嘆了口氣,歇停腳步,默默整理身上的衣袍冠飾。李念狐從虎背上跳下,從袖中摸出一柄小木梳,細細盤理鬢角亂髮,再在雪霸王身上撫摸數下,壓實毛髮。金算盤見狀,自然不得怠慢,也拎了拎束帶,甩動袖衽,撲打渾身灰塵,心下算計,念道:“怪哉,大夥兒好不鄭重其事的,此洞既然喚作什麼‘崇聖洞’,難道里面竟居住了不起的大聖人不成?是以便以古狐偌此神仙一般*豔美、嫵媚婀娜之人物,亦不敢唐突。”瞧見靴子上似乎沾惹了黃泥黑土,急忙就這旁邊的草叢擦拭,分外謹慎著意。

走入洞內,其色晦暗,但兩廂隱約光芒透出,映照得周圍行跡分明,但見地面之上,赫然血跡斑斑,想是皆因年深日久,已然化作了黑色,擦拭難去。金算盤心驚肉跳,只覺其中兇意如柳藏鸚鵡,愈發忐忑不安。再走得幾步,前面是一間垂花門,簷柱子未貼至地面,掛著一副檀香木柱子串成之門簾。古狐呆呆撫弄簾珠,神情黯然,眉宇之間挾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