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段,果然凌厲兇猛。”
驀然九華閃過一個念頭,正如撥雲見日、如夢方醒,倘要玉門道人和烏老鼠所言句句屬實,只瞧那韓寶雄的頹喪落魄模樣,多半也是假不了的,那麼此鎮小官長老,為了避躲徭役賦稅,甘為九王爺布衣走狗,為掠奪諸地黃金財寶而誣賴良民百姓,可謂罪大惡極,前夜晚上烏雲蔽日、月色血赤,無數鱗甲餓死鬼紛紛攘攘極盡兇悍之態,欲撲打圍攻小鎮居民,莫非都是墨高雲背後指使,以為小鎮居民的報應呢?他心念如是,胸下愈發忐忑不安,顯得六神無主,神情惶惶,林吉兒瞧出端倪,走過來,低聲問道:“弟弟,你怎麼了?”九華尚未緩過神來,兀自沉思:“墨家徒眾要為無辜村民報仇,亟教那些鎮人償受報應,果真如此,亦稱得俠義為懷、懲奸除惡,這些半人半魔者,也算不得窮兇惡極吧?嚴龍濤不分前因後果,率領半盔紅帶之降妖隊排兵行列,施布法術,未免有些魯莽粗暴。
便在此時,半空忽然精芒閃爍,一道青冉冉的光華似晴空閃電疾飛而來,朝著那撐持整座屋宇的逆天戈便撞去。下面綵衣蒙紗女子見狀,怒道:“什麼人,敢來傷我神器?”旁邊女子道:“別急,我來應付它。”玉臂輕輕晃動數下,芭蕉扇平地捲起一股小旋風,往上升騰。玉門道人笑道;“越滄妹妹,那劍非同尋常,比不得一般的破銅爛鐵能被風颳跑。我來襄助你一臂之力何如?”越滄粉臉陡沉,一邊揮舞芭蕉扇,一邊應道:“你是三清著名弟子,法力高強,若要襄助,也是為了墨家大眾利益,我個人卻不欠你私情。”本是執戈的女子口中默唸法訣,一條平展斜託的傘骨忽然鬆開房屋底部,金光暴爍,朝著那來犯之劍豎劈而下。“啪”的一聲巨響,粗大厚健之傘骨竟然被磕飛倒撞,反重重擊打於房屋底部,登時粉屑撲簌簌落下。口中喝道:“閒話少說,迎敵要緊。”玉門道人咯咯笑道:“是啊,還是越海妹子性子急切。”袖衽抖動,才收下的圈環之物重又飛出,正裹在小旋風之中。但見那風愈發長大,隨著升騰之勢而更添兇猛渾氣,圈環倏忽或大或小,依舊一分二、二分四,最終還是幻成十六之數,彼此磕碰,鏗鏘音鳴。
九華瞧得真切,大為驚訝,原來那空中的飛劍並非旁物,赫然就是金髮公子古狐的干將法寶。林吉兒低聲問道:“你認得它的主人麼?”九華點點頭:“姊姊,它主人就是金髮古大哥,我說過的,天生妖媚無雙、婀娜*而又渾凝自然的那一位。”林吉兒眼睛登時一亮,很想見識一番。九華忽然奇道:“姊姊,那位妖童,不是什麼好人,它如何成為了你們的‘狗奴才’啊?”林吉兒忍不住笑道:“弟弟有所不知,那廝的確不是什麼好傢伙。數日前,它提著一部佛經和幾冊不堪入目的——”說到這裡,臉色驀然紅透,正是嬌羞無勝,輕啐道:“總之除了那佛經甚為稀奇,另外幾冊書籍簡直荒淫不堪,也不知他是從哪裡的風月場所偷盜來的,一個人跑入軍營,在韓寶雄的主帳鸘衾躺臥,邊讀邊笑。我和玉門道人正在外面辦事,聽得帳中動靜,便進去觀看,孰料這混蛋色膽包天,見了我們,竟然從床上跳起,把那汙穢之書圖朝地上一扔,急吼吼將帳篷簾子給打下了。唉!此妖物似有什麼顧忌,倒不敢對我們姊妹強行奸,嗯嗯,可是其後面的所作所為,也教我們肝火大盛,最後氣惱不過,就將它擒獲來,披枷帶鎖責罰為奴。”九華道:“我認得它,極是好色的,不過被其主子古大哥管束甚烈,所以只敢搬弄油嘴滑舌、穢言汙論,從不敢真正去摟抱非禮女子的。姊姊,他後面做了什麼好事啊?”林吉兒哦道:“原來它本是別人的奴才麼?如今它主子是來找它的?”見九華神情急切,笑道:“你不知道,他將帳篷的簾子掀垂之後,卻陡然跳到案臺之上,踢開令箭筒,脫下褲子邊扭邊跳起舞來,還哼唱著烏煙瘴氣的狗屁小曲。”九華哈哈大笑。
芭蕉扇卷著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