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睡不安穩。外面幽幽客還在連夜為精絕王世子練丹,通紅的爐火照亮了天際。風吹動火焰,好像是呼嘯的海潮。
明天,自己就可以殺掉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麼,是擔心,是恐懼,還是其它?
精絕王世子真的會把他交給自己麼?
他翻過身,拍的一聲,枕下滑出一面銅鏡,那是娉婷拿來的。她讓他施展鏡靈之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把這面鏡子丟在了佘夭這裡。這面銅鏡上有著鏤空精美紋飾,是兩株樹,樹間有著美麗的女子蕩著鞦韆,風吹動那女子的長髮和衣袂,飄飄欲仙。那神情,很像是娉婷的樣子。
他不由想起白天兩人在沙漠上的情景來。不由的口角邊掛上一個微笑,心中很溫馨。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曾經讀過的詩經在耳邊迴響起來。
這,或許就是愛情的感覺吧。
突然間,手中的銅鏡發起熱了。佘夭一愣,自己沒有啟動鏡靈之術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道精芒閃過,那銅鏡中,忽然出現了圖案,那正是此處營帳,營帳下,一團火高高升起,那是幽幽客在練藥,可是除了幽幽客,其他人此時正一個不少的站在營帳之外,隱隱的向自己這裡包圍過來。
這是什麼回事?
佘夭會使用鏡靈之術,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在沒有施術的情況下,自己的鏡子會有變化。
但是,他立即警覺起來,飄身上床,抬手喚醒血巖。血巖迷迷糊糊間幾乎咬了佘夭,不滿道:“主人,我今天好累的,你半夜不睡,叫我做什麼?”
佘夭道:“別出聲,有情況。”
血巖立時警醒:“鍾姑娘呢?”
佘夭道:“我去找她,可能我們被包圍了。”
血巖吐出白骨劍,恨道:“我白給他們我的精華了,想不到他們還要害咱們。”
佘夭道:“部置起來,給他們一個狠的。太把咱們不當回事了。”他一低頭,撲的一聲,鑽入沙中消失了。五行遁法,總是很好用的。
娉婷正在睡著,淡淡的夜色下,她酥胸起伏,睡相甜美,似乎在做著什麼好夢。
但是此時佘夭沒時間看她睡相,道:“娉婷,醒醒。”
娉婷一下子坐起來,看到眼前有人,抬手就要攻擊。佘夭一把抓住她正要放電的小手:“是我。”
娉婷更是恐懼:“小蛇哥哥,你怎麼能?怎麼能?”聲音幾乎要哭出來,想要掙扎,可是手被他一握,全身都酥軟了。
佘夭道:“有人要攻擊咱們。”
“哦?”娉婷一愣,心下竟然隱隱有些失望。佘夭背轉身:“整整衣服,咱們準備迎敵。”
娉婷卻也不是那等舉止失措的平常女子,眨眼間收拾利落,跳下床來:“小蛇哥哥,可是那精絕王世子反悔了?血巖呢?”
話才說完,就見淡淡的迷煙飄了進來。
佘夭道:“你藏於我的芥子珠內,敵人的藥物太過陰毒。我今天可能要開殺戒。”
娉婷雖想迎敵,可一想敵人有春藥,還是小心點好,當下點頭。佘夭張開口來,芥子珠放出光華,將娉婷收入。
佘夭運起功力,靈蛻光華隱隱,將身子與外界隔開,呼吸也轉為內息,不與外界交通。
眼見有人挑開簾帳,飛撲進來,他心恨精絕王世子出爾反爾,手段卑劣,身形一閃,早到暗處。那人自他身旁掠過。他下手如電,牢牢鎖住那人喉嚨,咯的一所,喉嚨粉碎,死屍倒地。
他把屍身丟在地上,正要衝出,忽然另一營帳傳來驚叫之聲,卻也有人被血巖擊傷。
佘夭翻身復鑽入地下,回到自己營中,見地上倒著兩具死屍,白骨劍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