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噗嗤一笑,向吳勇說:“你是鎮邊牧場的人,為何這時才來?”
“別提了,在天津衛大病一場,耽誤了兩個月。”
“灰埠確是鬧賊,但道路仍可通行。你請吧。”
“謝謝指引,有勞了。”吳勇笑答,策馬走了。
姑娘直待三騎去遠,向李玉笑道:“怎麼?你作弄他大病兩月?”
李玉呸了一聲,笑罵道:“狗嘴裡長不出象牙,你就會損人。做郎中的挾技害人,會下十八層地獄,你就看我這麼沒出息?廢話!”
姑娘一面走,一面笑道:“至少,我認為他這場病與你有關。”
李玉堅決地搖頭,分辯道:“我在京師混了不少時日,就住在鎮邊牧場設在京師的牲口場附近,早已留心探清他們的訊息,跟在他們的後面南下。在天津衛範店,這位總管為了爭閒氣,與當地的衛所將爺衝突,被打成內傷。我探知他的傷勢,方決定冒充他走一趟灰埠。他要到登州買馬,我替他改為登、萊二州而已。”
說話間,到達東山下,前面是接官亭,那是地方官接送本來西往上級大員的地方。事位於路側,近山麓,附近全是茂密的樹林。亭側有一座伕役歇息的草屋,屋旁是控馬停轎的空坪,兩株大可合抱的楓樹亭亭如蓋矗立路旁。
附近鬼影棋無,三五成群的歸鴉在樹林聒躁不休。
兩人毫無戒心,泰然而行。距縣城只有兩三里,天色尚早,不必急於入城。兩人十分投緣,有說有笑並不急於趕路。
經過事前,泰然地經過屹立在路旁的大楓樹下。
在挫遲的前一剎那,姑娘的左手已拔回了雙鋒針。
以交手情形看,藍衣人即使不光中暗器,也難招架姑娘變化奇快的打擊,修為相差甚遠,姑娘任何時候皆可置他於死地。
姑娘尚未追擊,草屋內出來的人已到,領先的人從例方切入,攔住去路沉喝:“什麼人如此大膽,通名!”
姑娘哼了一聲,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飛騎尉嶽大人,良鄉岳家的門風聲譽,被你兄弟倆丟盡了。呸!不要臉!”
四個人兩男兩女,有三個人已將李玉圍住了。
嶽珩是嶽麟的胞兄,官位比乃弟高一階,是個身材魁偉相貌英俊的青年人。
圍住李玉的人,赫然是嶽麟。兩個女的有一位李玉不陌生,是黃山天都老人云樵的孫女飛霜雲璣姑娘。她已不再是用了易容藥的黑小子,而是千嬌百媚的少女了。
李玉從她的眼神中,認出她的廬山真面目,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另一位少女年歲與飛霜相若,穿天籃色勁裝,獎豔中逐出三兩分剛健,臉貌有三分與嶽麟兄弟相像,身材比飛霜高,似乎並未發育成熟,雖穿了勁裝,渾身曲線並不顯著,臉上仍帶著三分稚容,一看便知是北地尚未超出十八歲的大姑娘。
嶽珩臉上發赤,有點惱差成怒地說:“閣下,你罵得好快意,信口損人,你並不見得有光彩貴姓。咱們曾否相識?”
“你閣下官拜飛騎尉,身人宮門,身價百倍,怎會認識區區一個野書生?嶽大人,在下不是損你,而是指陳事實,金翅大鵬老武師名震武林,頗負俠名,據我所知,他一輩子似乎從不曾在別人背後下手暗算過,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的白道名宿。今天,閣下派人躺在樹上,從背後暗箭傷人,難道說,是令尊教你如此卑鄙呢,抑或是沾染了官場的骯髒惡習。
引發了閣下明狠詭詐的潛在本性?”
十餘文外山麓的密林中,突然傳出一陣狂笑,有人大叫道:“罵得好,痛快!該浮一大白。”
眾人循聲看去,林密草深,一無所見。
楓樹上人影再見,一個黑衣人引弓叫道:“嶽珩兄,請讓開,和這種狂妄小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