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夾棍伺候!”閻王爺興高采烈地叫。
夾棍尚未套上股骨,郭大人已像中箭的哀猿般狂叫起來:“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沒有那麼便宜。”閻王爺冷冰冰地說。
艾文慈到底心腸軟,叫道:“夠了,饒了他吧!”
閻王爺哈哈狂笑,叫道:“活罪雖饒,死罪難免,下油鍋炸了他。”
“算了,這種人不值得跟他計較!”
“咦!老弟臺不是要在金鄉辦事麼?不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要狗官的命麼?”閻王爺訝然地問。
“在下所要辦的事,與狗官無關,放了他算了。”
“好,依你。”
鬼卒們放了郭大人,郭大人癱瘓在地鬼叫連天。
“不許鬼叫!”閻王爺大喝,接著厲聲道:“狗官你聽清了,過去的兩年中,你只憑自己的好惡,酷刑迫供為所欲為,不知冤死了多少無辜。
今天,你可知道酷刑的滋味如何了吧?狗東西,你還未嘗遍所有的刑具呢。如果不是苦主替你講情,今晚你將骨肉橫飛。死刑已免,活罪難燒。鬼卒們,割下他的鼻尖,送他回縣衙,這輩子他再也不會草營人命剛愎自用了。”
鬼卒們一擁而上,先把郭大人打昏,割下其尖拾了就走。
縣衙中為了縣太爺失蹤的事。鬧了個滿城風雨,亂得不可開交,大多數人以為他棄官潛逃了。豈知第三天一早,公人們發現縣太爺渾身溼淋淋,下身血肉模糊,鼻尖不見了,左手兩指脫皮紅腫而發焦,昏睡在大堂的公案下。
經過悟淨方文自作聰明擄來知縣處治的變故,艾文慈反而不好到城中找姜定遠傳口信了。又休養了兩天,不能再拖啦!
寺中留下十餘名和尚看寺,其他的和尚先一日出發,名義上是至各地化緣,離開縣境各奔東西,預定五天後在東陵鎮南臥龍岡會合。
悟淨帶了八名得力黨羽,在次日晚間動身,帶了應用物品,全扮成村夫晝伏夜行,向東陵鎮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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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雲騎尉碰壁
中都湯府的車馬,已先一日抵達城武縣,停留不走。
兗州車行在城武的站店,委託西大街的鴻發客棧經營。客棧本身兼營短程的代步馱騎,只有帶貨的騾子,和代步的小騾,專走金鄉、單縣、定陶、曹縣。要乘車,須乘坐兗州車店的車。帶貨的騾子由夥計負責管送,出租的小騾由客人負責,不須夥計驅趕。那些小騾只認得所走的站頭,客人付了租金,騎上就走,小騾不須鞭策,不死不活不快不慢往前走,客人心急如果想趕兩步,哪怕抽上百十鞭也毫無用處,抽得小騾發火,撒起賴來那就有得瞧了,騾騎不成,只好乖乖走路,小騾到了站頭,客人下了鞍各走各路,若欲小騾多走,那是妄想。除了把騾宰了,你無奈它何的哩。
鴻發客棧是當地頗負盛名的一家老店,也是首屈一指的夠水準客棧,本身不但經營馱運,也經營飲食業,酒樓設在店裡,一切不待外求,客人只須住在店中,一切不虞疲乏,除了大統輔之外,西院有一排上房。
上房分三等,第一等設有套間。冬天,每一間上房皆有暖炕,這說明了店的裝置相當完善,足以接待達官貴客,事實上也如此,縣太爺接待過的上級官員,便是以鴻發客錢做賓館,小官小吏則安頓在驛館吃冷飯。
中都湯府的車馬,便是在鴻發客棧落店的,十二間上房,被他們包下了一半。
他們落店後的第三天,午後不久,三十餘匹健馬載著三十餘名騎士,到了鴻發客棧,他們是來自兗州的好漢,領隊的人,是兗州車店的店主鐵掌卞綸。
卞綸是巨無霸卞騰歧的堂侄,是個拳頭上可以站人,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