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默默坐在車窗前,心裡想著事情。
這一路上少了趙管家等人,卻又多出幾個人,千月洞一統魔教,之後的長期抗戰必定不輕鬆,西沙南海兩派的恩怨不能再拖下去,因此何太平特意邀了溫庭與冷聖音同往八仙府,從卜老先生與長生果之事調查起。雷蕾看得明白,如今形勢緊張,溫庭在長生果一事上嫌疑不小,若冷影真是他殺的,眼見眾人全力調查,誰能保證他為了逃脫罪責不會另謀出路?何太平自然不放心讓西沙派獨守邊界,所以才留了一堆人監視,又特地把溫庭帶在身邊。
上官秋月早已料定一切,如今傳奇谷歸順,也就沒必要再取鳳鳴刀心法,所以只叫她偷玄冰石,沒了玄冰石,公子就不能施展鳳鳴刀法,除去他,何太平這邊的實力必會大打折扣。
雷蕾始終對此人設計傅樓夫妻之事耿耿於懷,當然不願意幫他害公子。
可如果不完成任務,身中的百蟲劫還有五個月就要發作,怎麼辦才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到時候去給變態當人偶!無奈之下她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上官秋月描述的百蟲劫發作時的情形,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別再想了。”手被人拉住。
雷蕾回神,轉臉看他。
眉如長鋒,目似晨星,其中隱約有擔憂之色,公子已經看了她許久,自傅樓夫婦死後,此女就一直悶悶不樂,方才見她發呆,只當是還在傷心,所以出言安慰,卻哪裡知道她的心事。
說不感動是假的,雷蕾不由自主想去那懷裡尋求溫暖,忽然想到上官秋月“不許輕薄”的警告,馬上又直起身坐了回去——在沒騙到解藥之前激怒變態,不是什麼好法子。
公子明顯誤解:“我當時……不能幫你。”
雷蕾搖頭:“我沒怪你。”
公子嘆息:“衡山派原本也算名門正派,當年袁掌門在江湖上名聲甚好,我卻想不到,他竟會做出這等事。”
雷蕾看著他:“不是所有魔教的人都該死,白道也不全是好人,魔教也有重情重義的,傅樓是不得已才被逼入魔教,若他沒有殺過那些無辜的人,你還會認為他該死?”
公子默然,微有迷惘之色。
雷蕾轉了話題,惋惜:“聽說下個月蜀老闆他們要在晉江城舉辦運動會的,可惜我們這一走,就看不成了。”
公子回神。
雷蕾側身看窗外風景。
“小蕾。”
“啊?”
“……”
見他遲遲不說,雷蕾奇怪:“怎麼了?”
公子略作猶豫,看著她:“上官秋月當初是派你來偷鳳鳴刀心法的。”
雷蕾點頭:“是。”
公子移開目光:“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雷蕾愣了半天才弄明白話中含義,瞅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什麼話?”
公子不語。
“小白小白?”推他。
“……”
俊臉微紅,美色當前,雷蕾忘記警告,忍不住想要撲上去輕薄,可惜就在此時,車視窗卻忽然出現另一張俊美的臉,笑吟吟看著公子:“什麼話?”
公子忙輕咳一聲,鎮定:“不走了?”
秦流風解釋:“明日便到八仙府,何兄打算在這裡住一宿,順道去附近的崑山派探望探望。”
二十幾個門派殺了傅樓,變態哥哥單單宰了崑山派的掌門,分明是在做樣子,雷蕾跟著公子跳下車,挽住秦流風的手臂,低聲:“姓秦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臉皮很厚?”
秦流風不答,拍拍旁邊公子的肩:“蕭兄弟,秦某身上現銀不多,附近又沒錢莊,這頓飯你請了如何?”
公子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