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撥回到十個小時之前。
把臥龍鳳雛加張飛灌暈乎的酒局散了之後,已經確定自己目標的唐刀就和澹臺明月徑直去了松江保安團的駐地。
那是距離前線足有三公里的一片野戰陣地。
早在三天前,連續參加三輪防禦和反擊戰遭受重創的松江保安團就被撤下一線,被安排到這個遠離防線的位置。
不過,從其位於防線右側的位置看,他們除了做為整條防線的最後預備隊以外,可還要擔任防線的右後翼的巡防,以防止日軍玩老套路,以小股部隊從兩翼迂迴至防線的大後方。
唐刀和澹臺明月就帶著二丫和夏大雨兩個勤務兵,因為距離防線較遠,根據戰時條例,呂三江奉令率領一個騎兵班護送。
唐刀四人所騎乘的四匹戰馬都是戰死的騎兵留下來的,訓練有素,從未騎過馬的二丫在呂三江的幫助下倒是很快就上手了。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澹臺明月不僅馬技嫻熟,而且彷彿天生有一種和動物親近的本領。
失去主人和夥伴的戰馬原本對陌生人還有些牴觸,唐刀都要靠著力量和身上濃郁的殺氣壓服座下的戰馬,沒成想,那匹被呂三江特意挑選出的棗紅蒙古馬,竟然對嘗試用手撫摸它頭顱的澹臺明月搖頭擺尾,甚至還拿舌頭舔了一下澹臺明月白皙的手掌。
那已經不是馴服,而是表達著它的喜愛了。
雖然只是幾公里的騎行,但伴隨著馬兒小跑碎步的顛簸,澹臺明月隨著馬背上下起伏,竟渾然一體,就像是一名老資格的騎兵,比唐刀這種曾經在馬背上作戰過的‘二把刀’可是不知要強哪兒去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吧!
已經明確被晉升為騎兵少尉的呂三江瞪大了眼珠子的同時也只能表示服氣,他達到這個水準的時候,可是用了足足大半年,天天的給座下的戰馬梳理鬃毛另外還‘偷’來大豆、小米等精糧給它加餐,這才讓有些傲嬌的戰馬舔舔他的手錶示認可。
這往後要是跑路,倒是不用太操心了!唐刀對於展現自己騎術和超強親和力的澹臺大記者倒是沒有其他想法,而是很欣慰。
不是唐刀太悲觀,也不是因為他知道這段必然會發生的歷史,而是他和幾位中將指揮官一樣,很清楚一件事,區域性戰場上的勝利已經無能阻擋大勢,數十萬大軍撤出的淞滬戰場戰敗已經成為事實。
別看他們現在固守在嘉善防線上讓第十八師團難進一步,但戰場上的另一個方向,日軍正在沿著太湖高歌猛進,等他們徹底攻佔無錫,繞過太湖,嘉善防線將徹底失去戰略意義。
現在的態勢是,已經不是他們能在嘉善防線上堅守多久,而是看錫澄線上的守軍能守多久。
而從未來穿越而來的小蝴蝶卻是更清楚,他們守不了多久,哪怕他們並沒有向曾經那樣拋棄了傷員丟棄了重灌備潰不成軍。可防線還是那條國防線,被貪腐掏空的鋼筋水泥並不會因為退下來的軍人兵力足夠,就會變得更堅固。
嘉善防線上全軍,遲早都是一個後撤之局,而且還要看跑得有多快,否則,等攻克錫澄線的日軍從太湖那邊繞過來,前後夾擊,大家夥兒可都成了餃子餡,碎碎的那種。
澹臺明月優秀的騎術,保命沒毛病。
當然了,還沉浸在一戰打垮日軍兩大旅團喜悅中的呂三江們是沒法知道他們的指揮官正在考慮著何時跑路的問題,唐刀也不會提前幾天把這些告訴他們。
打仗靠的就是一股勁兒,如果這些前線之兵們知道自己所有的付出和犧牲都將做無用功,最後還是得靠撤退才能保命,這股勁兒可是提前就洩掉了,幾個中將大佬到現在都還做出一副要和第十八師團拼老命的樣子,恐怕也是基於這樣的理由。
松江保安團雖然受損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