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第六重炮旅團被嘉善前線我軍一舉全殲?”大佬看著一臉苦笑的侍從官,臉上湧起的不是喜悅,而竟然是憤怒。“全殲一個重炮旅團,而且還是防禦戰中。”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尤其是這種位高權重者,欺騙他的人下場往往都會很悽慘。
而手裡所拿的電報,在回過神來的大佬看來,已經不算是欺騙。
因為欺騙至少是有技巧的,不管是欺騙者或是被欺騙者,都需要點智商。
這是愚蠢至極的虛報戰功,上報之人不要一點臉面就算了,那拿坐在位置上的領導者當什麼?當豬,還是當吉祥物,任由你娘希匹的瞎幾把扯?
大佬這樣想當然沒毛病。
重炮旅團是怎樣的存在?那是日本人的戰略部隊,整個日本一共只有六個這樣級別的重炮旅團,關東軍給了兩個,華北派遣軍給了兩個,參與東南這樣級別會戰的日本淞滬派遣軍因為有日本海軍艦隊幫忙,也才給了一個,還留有一個拱衛日本本土。
這五個抵達中國的重炮旅團,不管是那個方面軍,都是當寶貝一樣供著。
華北派遣軍擁有的兩個重炮旅團,除了十天前偷偷摸摸調來的第十軍帶了一個第六重炮旅團,另外一個還在華北派遣軍已經徹底佔領並鞏固好了的平津地區待著。
以第五師團為主導的山西戰役打得那麼艱苦,華北派遣軍都捨不得派出重炮旅團相助,都可以看出其寶貝程度了。
結果,你嘉善防線上總共才3個步兵師,還要面對日軍一個師團的狂攻,自保都難的情況下,娘希匹的你突然跑來告訴我,你把人家肯定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大‘寶貝兒’給一窩端了。
“世和,你會信嗎?”大佬再問自己的少將侍從官。
陸軍少將苦笑著搖頭。
只要是智商線上的,都不會相信的吧!
“娘希匹,他67軍是不是被日軍打昏頭了?為了虛報戰功,竟然拿這個來糊弄上級?恥辱,這是軍人的恥辱!”大佬狠狠的將電報拍在身邊的茶几上。
站起身,揹著手在小廳裡來回踱步,情緒稍微平穩一點:“替我轉告軍政部何部長,67軍這次在松江打得還不錯,嘉善防線上表現也是可圈可點,該授功的授功,該發獎的發獎,可也得告訴他們,國家現在正在危難之機,這些東西不可能一蹴而就,至少也得等到此戰結束之後嘛!用此等虛無縹緲之戰功虛報,只會貽笑大方,不,不光是國內各軍深以為恥,國際友邦也會看低我們的。”
侍從官跟從這位大佬多年,當然知道他的心意。
現在一路日軍已經攻破崑山,沿京杭鐵路太湖方向向金陵進發,嘉善防線雖然已經完成協助大軍撤退的戰術任務,但依然可以承擔阻擋一部日軍由此向金陵之後迂迴包抄的戰略任務。
在大佬的設想裡,以67軍為首的嘉善守軍虛報戰功,不過是變相的以此為要挾來獲得嘉獎。他雖然很憤怒,但在這個關鍵時刻,也只能壓下憤怒,還是以安撫為主。
說白了,就是畫大餅。告訴嘉善前線那邊,你們現在別出什麼么蛾子,等大戰之後,該給的獎勵我會給的。
而至於說會不會因為這封‘虛報戰功’的電報秋後算賬,那就得看他那會兒的心情了。
身為此時的中國政壇第一人,能做到這樣的表態,已經是極為顧全大局了。
可惜,他好像真的是想錯了。
不是錯在他此時顧全大局的心態,而是,貌似嘉善前線的戰功真的不是虛報的。
雖然不想拂了正陷入自己遐想之中大佬的面子,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少將侍從官有些艱難的開口:
“這封電報,是淞滬戰區司令部在兩個小時前發給軍政部的,軍政部何部長為此專門致電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