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澹臺雲舒忍不住輕哼一聲。
不這樣,真的不足以發洩心中之憤懣。
只是,讓他出言訓斥已經變成麻布片的小棉襖,他又著實捨不得,‘麻布片’對於他的擔憂,可不是假的。
“阿爸!你這次就聽明月一句話成不成?根據時間推算,倭寇最遲傍晚五時就抵達,他們對我軍已然恨之入骨,必然會派出精銳小隊繞行我軍後方偵察,防止我軍繼續撤離,你那時再想走,可就危險了。”知父莫若女,澹臺明月一看父親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倔脾氣又上來了,不由急得想跺腳。
“看來乖囡你這數月在軍中也不是白呆的,竟然還通了軍務,連倭寇抵達時間都能推演如此之精準,阿爸心中甚慰啊!”澹臺雲舒見閨女一通有理有據的道理講吓來,心中怒氣卻是少了許多,臉色也不由舒緩下來,捻著自己的長鬚大為寬慰。
在這兵荒馬亂的戰場上,什麼才學什麼美貌都不好使,反而還能引來殺身之禍,反而擁有這種軍事常識對自身衛護有著大作用,尤其是再度審視女兒,一身軍裝打扮雖然因為長途跋涉有些風塵僕僕,但扎著武裝帶的腰間還掛著槍套,顯得英姿勃勃,一直擔憂的老父親不老懷大慰才怪了。
“哎呦!阿爸,這當口您就別弔書袋了!您走不走,不走我可讓唐營長直接安排騎兵給您架走了。”澹臺明月被老爹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氣質氣得直跺腳,嗔道。
小唐排長在一旁附和點頭,也不知道他是附和澹臺明月關於這位老人家酸不溜丟掉書袋的評價,還是說要找人架走這位的威脅。
可能,兩者兼而有之吧!尤其是後者,完全是說到小唐排長的心坎裡去了。
這輩子,唐刀背心都沒出那麼多冷汗,四行倉庫那麼險惡的形勢都沒做到,這位帥大叔做到了。
“急什麼,倭寇這不還沒來嘛!”澹臺雲舒心情大好之下,也不想再追究麻布片式小棉襖剛剛完全站‘敵人’立場上批評他之事,風淡雲輕的說道。“我此次前來嘉興,不光是想來看看你,也是有件要事要辦。”
“什麼事兒?”澹臺明月一愣。“是要找吳叔幫忙?”
“你吳叔父我已經見過,我所求之事,他同意了。”澹臺雲舒點點頭,目光掃向還像個電線杆子杵於一旁的唐刀,微微皺眉。“不過,事涉機密,這裡有外人在場”
言下之意,我和我閨女說話,你個小排長還不趕緊閃人,還湊合個什麼勁兒?
聞弦而知意,唐刀還不趕緊趁著這機會溜就是傻子了。最好的結果就是這位和他閨女說完所謂機密,他直接派呂三江這貨把這位帥大叔往戰馬背後一放,連夜送出個六七十里地,再給他來副跑路路線圖,北去彭城,南下夏口,天高任鳥飛、海闊由魚躍,愛去哪兒去哪兒,只要別在這片戰場上待著就行。
以這位目前所展現出來的智慧,估計遠離小鬼子的兵鋒還是沒問題的。
“澹臺記者,澹臺先生冒著巨大風險前來探望,你父女二人好好聚聚,至於安全方面,不必擔心,我軍必能保其平安。”唐刀衝澹臺明月點點頭,又向澹臺雲舒行了個軍禮:“澹臺先生,先前誤會還請莫怪,唐某尚有軍務在身,先行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
“哼!小排長官不大,氣勢挺足,還必能保我平安?這口氣挺大的啊!”澹臺雲舒看著轉身離開的唐刀背影,微微撇嘴。
見到女兒,江南大才子的心願已經達成,雖說女兒剛剛說他,但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古有周亞夫軍令拒皇帝,這個步兵營哨兵嚴守軍令不讓他這個身份不明之人進入駐地卻是說明了他們軍紀之嚴,這會兒澹臺雲舒已經不為剛才之事生氣了。
但不知怎麼的,這個身形挺拔面目英挺的年輕軍官就是莫名的讓他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