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關斯靈的情緒漸漸平穩,她啃著一隻蘋果,腦海裡浮現的是宋今親吻池珩的那一幕,頓時有些反胃,丟下蘋果核,去廚房洗了雙手,然後等池珩來接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就如尉東菱所說,今天的事情八成是個誤會,池珩並不是那樣不忠誠的男人。但是為什麼那麼憋屈,那麼難受呢?閉上眼睛,還是那一幕,宋今纖細的手臂如蛇一般攀附在她丈夫背上,還面帶淚水地親吻她丈夫……情感上接受不了,理智上卻告訴她必須接受,因為她不是孩子了,走進了圍城,就要勇於面對圍城中一切的好和壞。
是哪位偉人說過的,婚姻是理智,是分析判斷,綜合平衡的結果。
她等著池珩前來,聽他解釋,然後和他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將該解決的都解決掉。
但池珩這一晚卻沒有來,因為羅賓斯先生在從機場趕向池氏的路上出了車禍,被一輛阿斯頓馬丁撞了,肇事者是S市市委書記的小兒子,他躲在車內面色蒼白,一個勁地喊媽媽和爸爸的名字,事情鬧大了,池珩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看望羅賓斯先生,因為羅賓斯先生是貴賓,不常來華,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池珩只能處理後續狀況,包括和醫生,記者,肇事家屬洽談,新聞記者恪盡職守地守在醫院門口,羅賓斯的秘書會說中文但不是太流利,一邊用手帕擦汗一邊詢問池珩該怎麼辦,池珩只覺得身心疲倦,但良好的交際能力和手腕還是讓他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這些突發狀況。
等處理完事情已經近凌晨一點了,期間池珩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關斯靈,但關斯靈關機了,他就打尉東菱的座機,尉東菱溫和地說斯靈在我這裡呢,池珩你什麼時候來接她啊?池珩看了看時間,只說了句我會過來的。結果到了凌晨一點,他才能脫身,打電話給尉東菱,尉東菱說斯靈已經睡著了,要不你明天過來吧。
本來關斯靈是準備給池珩一個臺階,等他過來,聽他解釋,她再和他好好談談,但沒想到他竟然沒來,她心裡的氣又一次提到胸口,又委屈又難受,恨不得立刻跑到池珩面前狠狠踢他兩腳,不,應該是永遠不再見他了,她賭氣地想,真的再也不要見到池珩這隻豬頭了。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將事情越想越糟糕,關斯靈不禁地想,池珩是不是還愛著宋今,剛才如果不是她闖入了他的辦公室,他們會發生什麼?繼續纏綿地擁吻,彼此訴衷情?宋今是池珩曾經愛而不得的女人,王崇崇的書上說了男人歸根到底就是充滿征服欲的男人,越難得到的越要得到,得不到就惦記著,池珩呢?這麼多年了他就沒有幻想過宋今?打死她都不相信。
她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了,隔天不到五點就醒來,起床洗漱完畢,走進廚房開啟冰箱用一些簡單的食材做了早點,自己吃了一份,留給母親尉東菱一份,寫了張紙條便出門了。
清晨的空氣很新鮮,關斯靈小跑了一圈,然後打了車去學校,途中接到了池珩的電話,她都沒有接。
上午是兩節課,藝術表現教學和流派風格研究,關斯靈聽得很認真,做了滿滿六頁的筆記。下課的時候,導師走進大教室,公佈了D市音樂學院百年校慶的觀摩和交流名單,音樂系的代表學生有三名,其中有關斯靈。
關斯靈會心一笑,她之前就和導師爭取過這個名單,導師嚴肅地說機會公平,按成績分點排名來,她心裡知道自己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機會應該很大。
果然,機會來了。
時間就在後天,關斯靈回了一趟家,將衣服和生活用品整理好,放在行李箱中,然後果斷帶著行李箱前往火車站附近的酒店,她打算今晚住酒店,方便明天出行,也可以避開讓她心煩的池珩。
池珩早晨不到七點就趕到了尉東菱的住處,尉東菱不好意思地笑說斯靈已經去學校了。池珩本想立刻趕到關斯靈的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