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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現在,雖然知道雨宮的緊張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被西園的興奮狀態所影響產生的情緒的互補性,但這不妨礙他覺得這樣的雨宮好像緊張自家小孩的爸爸一樣可愛。
‘你說誰是爸爸啊!?’
‘你說誰是小孩啊!?’
‘哎呀,你們感情真好!’上條很無辜的眨眨眼睛,在意識裡做表情也沒人看得見,但他還是下意識的保留著這些習慣。
偶爾想想他現在的生存方式真的很奇妙,在原作裡雨宮和西園這兩個人格都是被程式製造出來的,而今天早上,夏娃告訴他,他前面短暫使用的那個肉體也是被製造出來的。
雖然原作中沒有完全說明,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現在裝著他,雨宮,和西園的這個“殼”,似乎也是透過基因改良製造出來的。
不過這又怎麼樣呢?即使掛著“人工製造”這樣的標籤,但是無論他還是雨宮,西園。他們都是人類,和這個世界上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的人類。而他們之間更是互相獨立的個體。他們只是比任何家族或是朋友都更親密,更互相瞭解對方的想法。
哪怕存在的方式不一樣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活著的。”只要這樣認定,就不會為了自己的存在而感到迷惘。
‘我說,水樹,你是不是很閒啊?’西園的聲音把上條水樹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的思維拉了回來,‘誰會為這種無聊的事情覺得迷惘啊?你不要隨便亂想點什麼有的沒有的好不好。’
‘啊,對不起呢伸二,’在“自己”拿槍頂著別人的頭的時候想哲學問題的確不是好習慣,上條聳聳肩,‘請繼續。’
“啊,被你弄得都沒有興致了。”西園伸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上野達,突然抬起腳狠狠的踹向他的腹部,“真是浪費我的時間,你這種傢伙幹嘛不乾脆挖個坑把自己也埋掉算了。”
“嗚!”直達內臟的劇痛讓上野一下子軟倒了下去,他掙扎著想爬起來,但西園下一腳毫不留情的踩在了他拿著手機的左手腕上。
“喪家犬。”順手卸下男人的下頜,西園加重腳下的力道,聽到耳邊傳來了骨骼碎裂那種令人牙酸的聲音。
而男人也正如他所形容的那樣悽慘而醜陋的無聲的哀號著,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西園冰冷而殘虐笑了,‘吶,雨宮,用那個筆記本太麻煩了,我們現在就殺掉這傢伙吧。’
‘最好不要,那麼近的距離很容易被測出硝煙反應的,我不想找麻煩。’
‘切,我沒有說用槍啊,’他踢了踢已經痛得縮成一團,卻無法叫出聲音的上野,‘把這傢伙丟下去就好了吧?’
‘的確呢,可是伸二,監控器會拍到我們在上野死後從大樓離開的吧,那麼簡單的漏洞,杉下右京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放過的,雖然可以做成扭打中失足落下之類,不過那樣看起來只會更可疑。’
西園嫌棄的撇了撇嘴角,估計他也可以感受到雨宮推著眼鏡不耐煩的表情了。‘真是的,麻煩死了。讓這傢伙自殺算了,水樹。’
‘嗨嗨,我知道啦。’
上條直起身,下一個瞬間,他微微揚起嘴角,溫柔而危險的笑容取代了原本那種西園特有的囂張冰冷的嘲弄表情。他抬手理了理前發,動作優雅的在上野達面前俯下身。
上野痛得失焦的瞳孔裡溢滿了恐懼。
“不要怕啊,”他微笑著抬起上野的臉,貼著他的額頭,在至近距離裡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男人的聲線如同惡魔的顫音一樣柔和而低沉,上野的瞳孔瞬間放大,他一片空白的大腦裡,只有男人的聲音化成文字,深深地刻了進去。
“首先,我們來寫遺書吧……”
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