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雪兒抬頭看我,聲音裡沒有任何起浮,而我在那雙藍眸中找不到自己,看著這樣的雪兒,我才知道雪兒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來我求助。
離開雪兒的教室,我告訴自己,這樣就好,我告訴自己,雪兒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要自己學會堅強、要自己學會求助、要自己……因為我不可能總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那天,我和柳生到真田家制定訓練計劃,無意之中看到雪兒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痕,我有些無法接受,為什麼寧願受傷也不向我求助,為什麼?雪兒,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還是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這個人。我想去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去問她,還疼不疼,想去告訴她,如果想哭,可以來我的懷裡,我想告訴她,如果需要我可以保護她,可是看著雪兒,我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去問、去說。我對雪兒來說也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長,也許對她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因此,我忍住了,忍住不去關心她,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她。
我知道雪兒被人欺負了,卻從來不去問,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身份去問,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幫她,知道她被人欺負,卻希望她能從中學會反抗、學會堅強、能夠保護自己,而我更有些私心地希望雪兒會向自己求助,那怕只是一個眼神,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幫她解決所有的困難。可是,雪兒是特別的,她不會向自己求助,更不會主動找自己。
那一天,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雪兒被一幾個女生攔在了回家的路上,被人帶進了暗巷之中,我的雙手緊握成拳,緊著指節發白,才控制自己不去救她,因為自己在等,等她的反抗,等她的呼救,等她的……
真田想去救雪兒,我和柳生同時攔住了他。
“為什麼?”真田不解地問。
“如果我們現在幫她,她只會學會依賴我們,永遠都學不會反抗,學不會保護自己。”我咬著牙說,後面的話幾乎是用吼的,我不知道這樣說是在說服真田,還是在說服自己,我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很矛盾很矛盾。
柳生轉過身,“真田,我們只是想讓雪兒學會保護自己,學會反抗,而不是無助地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我們只是希望雪兒能學會保護自己,那怕只是學會向別人求助,也不要讓她一個人一直呆在自己的象牙塔裡。”
我們誰也沒有等到雪兒的呼救,到最後,那些女生離去之後,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跑到暗巷看到昏迷的雪兒,我第一次這樣後悔,後悔地想殺了自己,為什麼要讓她受這樣的苦,為什麼要讓她去學會成長?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面對。
抱起雪兒向學校的校醫室跑去,將雪兒放在病床上,看著她像床單一樣蒼白的臉,我好自責,輕柔地幫雪兒上好藥,輕撫她的臉,看著她受傷的樣子,我才知道原來她受傷自己的心會更痛。
坐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等著雪兒醒來。
看到雪兒醒來,我輕輕地鬆了口氣,站起來,向她走去。
可是雪兒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驚慌的後退,從床上跌了下來,摔在地上,看著她害怕的樣子,我終於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如果從一開始就站在她的身邊,不去讓她獨自面對,不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與雪兒之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她討厭和害怕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也說不出話來,深深地看了雪兒一眼,轉身走出了校醫室。那一天,我一直默默的地跟在雪兒身後,至到她安全回到真田家。
雪兒還是一樣,每天都按時來網球社,還是默默地做著所有的事情,即使晴子不在,但是這樣的雪兒卻讓我害怕,因為她變了,變得更加安靜,更加縮回了她自己的世界,不願再看我們了。
外面的流言越來越多,也越傳越難聽,雪兒沒有哭,也沒有表情,而我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