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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聲響在岑藍的腦子裡來回的晃盪,世界好像全部靜音了,只有那個聲音不死不休的糾纏著她。一遍遍的提醒她,她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可恥的死胖子。

那原先由食物和味蕾帶來的滿足感頃刻之間灰飛煙滅,越來越大的罪惡感逐漸將岑藍籠罩住,“要胖了,要胖了,怎麼辦……肉都長出來了。”岑藍開始恐慌,眼角整個垂掛下來,眼淚包在眼眶裡,手腳比原先更猛烈的顫抖著,她捧著裝滿了食物的胃,好像裡面埋藏的都是無盡的罪孽。

身體裡的脂肪似乎正在瘋狂的膨脹開來,她的手臂,她的胳膊,她原本細瘦的腿,猛然之間變得粗壯結實。岑藍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大腿,嘴裡大口的喘氣,五官扭曲的皺成一團,鼻涕眼淚混在了一塊,讓她看起來面目猙獰。

她的胃越鼓越大,嘴裡嘔出了黃綠色的液體,翻滾出酸臭的味道。她顧不得去擦,只能一動不動的跪倒在地上,做出一個虔誠的禱告者的姿態。

“呲……”靜謐的空間裡突然騰昇起一個怪異的聲音,岑藍茫然的低下頭,卻看見身下流出一攤黃褐色的腸子,它們垂死掙扎一般,來回不停的捲曲著,粘稠的液體浸染著她整個下身,這些骯髒醜陋的東西好像都被賦予了的生命,緩慢的蠕動著向她覆蓋過來。

整個身子都在搖晃著,顫抖著,內心裡堆積的恐懼終於整個的漫了出來。

“啊……啊……啊啊……”

岑藍一個哆嗦,整個人就驚坐了起來,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溼,一絲絲長髮浸裹著汗液貼上在臉頰上,她的眼神裡還瀰漫著散不開的恐慌。

“這是……一個夢……?”岑藍似乎還在混沌之中,斷斷續續的呢喃著。

就那樣呆呆的坐在被窩裡,H城早已入秋了,深夜裡的寒涼讓她不禁的縮了縮肩膀,回想著方才夢魘裡的場景,又有一兩縷的冷風透過窗簷掠過,她打了一個寒顫,後怕的捲縮成了一團。

愣了大半響的時間,岑藍才慢慢醒過神來,慌忙伸手去摸被褥的另一側,卻還是空無一人。她忽然覺得委屈,秦彥書是她的丈夫,近兩個月卻忙於應酬很少顧及到她,空曠的家裡只有她和一隻泰迪犬做伴。

岑藍掀開被子赤腳踏在羊絨的地毯上,她怕冷,一到冬天更是手腳冰涼,結婚裝修的時候秦彥書就專門為她在國外訂購了特製的羊絨地毯,把家裡紅木的地板鋪的個嚴嚴實實。

“岑藍,只要你覺得好,我是怎麼樣都可以的。”

秦彥書在感情上略顯含蓄,鮮少有說什麼體己話,偶爾那麼幾句,都能讓她記掛許久。想到這裡,岑藍的嘴角揚了揚。方才心裡的那些許抑鬱,又逐漸的退去了身影。

她拿起放在書桌邊上充電的手機,翻了翻最新提醒,卻沒有秦彥書的簡訊和來電。岑藍一下子又覺得洩氣,她就是這樣一個心思敏感的女人,誠惶誠恐的守護著自己的婚姻,秦彥書的一句話都能叫她開心大半天,而他一個不對勁的眼神,又總能讓自己惴惴不安上好久。

“還在應酬嗎?什麼時候回來?”岑藍斟酌了許久,發了一條資訊給他,又將手機放在貼身的口袋裡,轉身去了廚房。

一開門,那隻叫做‘加菲’的泰迪犬就蹭了上來,一雙烏珍珠一樣的眸子滴溜溜的看著岑藍,短短的小尾巴拼命的左搖右晃,諂媚的把身子一個勁的往她的身上貼。岑藍心裡有些不痛快,沒有理會加菲的糾纏,踱著步子走進了廚房。

冰箱裡還放著晚餐時做的菜,結婚以後岑藍便下了苦心學做菜,鍛鍊到現今,無論是煲湯還是蒸煮,她都能算得上箇中好手,秦彥書經常吃的意猶未盡,連一點殘羹冷炙都要跟加菲爭個你我。

她拿出一盒牛奶,開啟蓋子後放進微波爐里加熱。最近總是隱隱約約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是又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