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少得可憐的傢俱、斑駁的天花板、油漆脫落的牆壁、東掉一塊西掉一塊的地磚,再加上形單影隻的小妹,她突然覺得很悲愴。
“大姐去上大夜班,她說這樣錢比較多:二姐還在公司加班,她說有加班費可以賺,就算沒事也要裝有事;媽媽感冒了,在房間裡休息。”葛愛菊清湯掛麵的直髮,比葛愛竹還要秀麗三分。
“怎麼又感冒了?我去看看。”
“三姐,你小聲點,媽才剛剛去睡。”葛愛菊在葛愛竹耳邊交代。
葛愛竹輕輕推開房門,她不敢走近,媽媽一向很淺眠,她就這麼站在門邊看著。
這陣子媽媽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本來還算健壯的身體,只因為一場小感冒就從此一病不起,身體的痛還好,心裡的痛才是讓媽媽徹底倒下去的原因。
她又把房門輕輕關上,和小妹走到客廳裡。
“你最近功課還好吧?明年就要考大學了。”葛愛竹關心地問。
“沒問題啦,我希望能去做你的學妹,然後接收你那些打工的工作,這樣我就不用辛辛苦苦的找打工的機會。”
“那你得先考上再說。”她怎麼捨得讓妹妹去做那種粗重的活。“最近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三姐,那些被爸爸倒了會錢的人,委託了一家討債公司來討債,他們說如果爸爸再不出面還錢,不但要讓我們上新聞,還要到家裡來抬棺撒冥紙,不讓我們過好日子。”
葛愛菊是家中的麼女,從小就受到家人萬般的寵愛,反正天塌下來還有爸媽和三個姐姐可以擋住,造就她溫和又有些怯懦的個性。
“捲走會錢的是爸爸,又不是我們,他們憑什麼來找我們算帳!?我們也是受害者,有本事的話他們可以去把爸爸找出來呀!”葛愛竹几乎咆哮著。
“三姐,你小聲點,媽在睡覺,難怪大姐和二姐都說不能告訴你。”
葛愛竹還是覺得憤憤不平,不過她還是控制住脾氣,壓低了音量:“什麼叫不能告訴我!?就是要告訴我,我才能去爭取我們該有的人權,憑什麼讓討債公司的人來打擾我們安靜的生活!”
“三姐,你千萬不能衝動,再怎麼說也是爸爸不好,那些被爸爸倒了會錢的人,也很可憐。”
“我知道,那些人很可憐,難道我們就不可憐嗎?他們有辦法就去把罪魁禍首抓出來,我一定謝天謝地謝神明。別欺負我們這幾個弱女人嘛。”
葛父在左右鄰居間起了三個會,跟他會的全是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葛父冒用會腳的名義,連續標下兩百多萬的會款後,就不見人影。
兩百多萬在有些人眼中或許是小錢,但在她們眼中,卻是遙不可及的大錢,一開始她們都不知道,以爸爸這種做木工的善良老百姓,為什麼會倒人家的會錢?
她們透過各種關係找尋爸爸的下落,怕爸爸是被黑道綁架才會鋌而走險,也怕爸爸是跟地下錢莊借錢,更怕爸爸會因此而死於非命。
結果打聽下來,從爸爸的結拜兄弟、朋友、同事的嘴裡才得知,爸爸是因為外面有女人,他把全部的錢都帶去給外頭那個女人。
事實很諷刺,這種搞外遇的事,家人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
爸爸去享受神仙生活,而她們卻得揹負爸爸所留下的債務,天理何在?她們的公道,誰要給她們?
“媽就是為這件事煩心,她的血壓一直上升。”
“討債公司有沒有留下什麼名片之類的?”葛愛竹問。
葛愛菊從電視機上面拿出一張名片交給葛愛竹。
葛愛竹念著:“百勝帳款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業務代表彭仁辰。”
“三姐,你打算怎麼辦?”葛愛菊知道,一旦這件事告訴了三姐,三姐絕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