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惦著她,但謹記著她的告誡,沒有違拗郎霖鈴的命令,忍了不和她做正面的衝突,當兩個丫頭圍著她,低聲說著的時候,她摟著她們,她知道,到目前為止,她最困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回去,便可以暫離。
上官驚鴻不會不允她離開的吧。
她安靜地聽四大,美人說著話,她慢慢計劃著,突然門口有護衛恭恭敬敬稟報,“翹妃娘娘,有客到。”
她一怔,這時候……會是誰呢?
她忙道,讓客人進來。
客人進來,她一看,微微吃了一驚,來的是……夏王的婢女,之前在營帳見過的其中一名婢女。
那婢女恭敬地給她施了禮,呈遞上一張紙箋給她。
她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今晚三更等,睿王獵區,放雪銀。
正文 177 你的狐裘暖
夜,睿王獵區。
天公還是作美,篝火宴的時候不見雪霰,這場宴會結束沒多久,又下了場雪。
但負手站立在冬樹下的男人卻僅著一身銀白雪袍,衣履單薄。
這裡已經是獵區極深的地方,再往下少許便是冬樹林最深處,雪銀的洞穴便隱匿在那林鬱雪厚的地方。
拒景清到底沒能捉到雪銀,那東西的速度太快,要生拆無暇皮毛作大衣,最好不射死……男人淡淡想,一會,將事情都說清,他便親自去捉。
這事今晚不做,便再沒時間了,後天便拔師回朝,時間緊迫。而明晚的部署,不論對賢王,太子還是他來說,都是極重要的時刻。
他抿了抿唇,那雙深黑犀銳的眸在濃黑的夜林裡,爍爍而曜,一如冬季深林裡的野獸。
瓠腦裡再次勾勒了一遍那個大膽的主意,他沉思著,下意識撫住腰間的玉笛,突然就想起那天的戲謔。
——北地夷女倒是有副好嗓子,夷女粗~鄙,不通樂器吧,爺教你笛子,怎麼樣?
那個夷女當時心裡在笑罷,哼……
從沒在思考江山之事的時候被其他須事插亙進去……他心裡一沉,突聽得老鐵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爺,清苓姑娘到了。”
他冷冷一笑,到的怕不只她一個罷,數十尺外,雖然來人步履甚輕,但以他的耳力還是聽出聲音不少。
他也沒說什麼,回過身去,老鐵早已退到深遠處。
沈清苓還是作方鏡的打扮,只是頭上戴了氅子蓋帽,略有些行色匆匆之色。她微垂著眼瞼,聲音淡淡,“我原以為……你今晚會讓老鐵送信給我,讓我不用過來了。”
“哦,為什麼?”他倚到一株冬樹上,似饒有興味的反問。
沈清苓聞言,猛地抬起頭來,咬牙冷笑道:“上官驚鴻,你何必明知故問?”
睿王抬手拂掉肩上的雪,沒有答話。
“溫香軟玉在手,何妨是那麼個驚才絕豔的女人?”沈清苓本低低笑說著,這時驀然一怔,隨著他輕輕拍打著,他肩上的雪簌簌跌了下來。
他……等她很久了吧。
就在她怔默間,睿王從她身邊走過,他笑著說,聲色裡卻抿滿嘲誚。
“沈清苓,莫拿翹楚來說事,論才,郎霖鈴便不如她嗎,你沈小姐也不如她嗎?各有所長罷,除非……她是你這次拒絕我的藉口。怎麼,我給你這麼多時間考慮,便是讓你今晚將五哥他們一個個通知過來當說客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過了來?”沈清苓一驚,彷彿突然被什麼刺到了,微微顫了一下,想也沒想便喊住了他,“你要去哪裡?”
睿王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今晚我過來,本來只是要聽你沈清苓的答案,你讓五哥他們過來替你說話,那我留在這裡有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