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搖頭笑道:“姑娘,因為我看你不像壞人,故此一直沒揭穿你的身份。”
黃晴川心頭霎時一凜,道:“徐寨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徐康又是一笑:“要是你再這樣說話,那你在我心中將成壞人了。”
黃晴川一時不知應對,便緘口不言。
徐康道:“你哪是夫人,根本就是假扮的!但你可知道我為何一直不撕開你的假面具?”
黃晴川知道事情敗露,緩緩地搖了搖頭。徐康不言,僅指著遠處的林路遙。
“既已如此,徐寨主不妨明言!”
“呵,呵。”徐康輕笑兩聲,“就是為了圓少寨主的心願。”頓了一頓,繼續道,“姑娘,你露的破綻太多了,能不讓我發覺麼!”
黃晴川道:“徐寨主慧眼識廬山,果真不能瞞你。”
徐康道:“雖然不知真正的夫人身在何處,但腥風寨不可一日無主,大寨主不幸中伏受傷,你就是大家馬首是瞻的人物。若是我當場揭穿你的身份,對腥風寨毫無好處,只生煩亂。我心中暗自慨嘆:天下居然有相貌相像如此的兩個人!”
黃晴川好奇道:“徐寨主如何識破我不是夫人?”
徐康道:“當日大寨主受傷,我們幾位寨主一併為他療傷。中途少寨主亂了心神,氣逆吐血,你一個箭步從旁衝出,那時我雖則瞥了你一眼,但已瞧出端倪——夫人怎麼穿著江南青蔥女子的服飾。其次,夫人不喜歡別人服侍,你剛回來的那一夜,我見玉琤和小涓為你送衣服去,心中更加懷疑。我仔細瞧真你的顏面,發覺膚色白皙自然,儘管真正的夫人仍風韻未減,但畢竟年紀已有三十多歲,保養再好亦不可至此。還有,好幾次你想發表意見,都讓少寨主從旁搶白去了。少寨主是個對人很講禮節的人,你若真是夫人,她敢這般無禮麼?諸如此類的破綻比比皆是。”
黃晴川雖覺徐康不像壞人,而且有長者之風,但一想起被人洞察多時,即時深感處境可怕。她再次敷衍幾句,連聲拜服。
第七回:林路遙陳言舊事,殷宜中重獲新生(三)
徐康嘆一口氣,懺然道:“我們腥風寨這樣利用你,實在對你不住。”
黃晴川婉言慰道:“徐寨主言重了,如果我真能幫得上你們,自會義不容辭。”可她心中卻想:徐康雖似以誠相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大家正值互相利用之際,自己還要透過腥風寨弄清楚錦盒的秘密。
“徐某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師出何家?”
“呃……實不相瞞,小女子姓黃名晴川,算是鎮江人吧。”
“莫非是江南西順鏢局餘鐵項餘總鏢頭的義女晴川姑娘?”
“晴川真是慚愧,有忝義父之名!”
徐康得知黃晴川身份,態度變得異常熱情,道:“江南西順鏢局的名氣江湖上誰個不知!當年餘總鏢頭創立鏢局時不過二十出頭,其年少有為,俱為江湖人士拜服。”
黃晴川道:“義父英名蓋世,可惜身為義女的晴川,卻不學無術,未能克紹箕裘。”
徐康推手道:“晴川姑娘豈能妄自菲薄!你和另外那位芳草姑娘,不就以美貌及武功,傾倒一眾自命不凡的俠客麼?”
黃晴川雖攜著一身男子氣,但被人說中女兒家的事,一時抑制不住,滿面紅暈。
徐康道:“黃姑娘何以來到腥風寨來?”
黃晴川權衡利弊,把事實收起一半,只言自己押鏢路過,遭遇賊人劫掠,財物無存,僅賤命一條,幸獲林路遙所救。關於錦盒以及青旗鎮的事宜,半個字也沒有提起。
接下來,徐康還問到陳東漸和胡有能的死,黃晴川則具以實答。徐康再度仰天長嘆:“當日幾位寨主分道揚鑣時,曾約定十月初五日在甄田古鎮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