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擦拭頭髮上的水漬。
瑞王方才聽見水聲,睜開眼,便朝他看去,但見少年坐在漢白玉池沿邊,白皙的臉龐因為熱水蒸騰而泛著微微的紅,兩隻深褐色的眼睛略略垂闔,正用手拿著塊雪白的棉巾,擦著浸飽了水的長髮。五官仍是平日裡的模樣,但在四周環圍著的燭光下,卻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瑞王微微眯起眼。
赤著的身體雪白無暇,溼漉漉的烏黑長髮披在身上,襯得肌膚有一絲幾近妖異的美。少年是清瘦的,削肩纖頸,腰部窄細,然而骨肉勻停,面板光滑如緞,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中將眼眸下方遮出一塊小小的陰影,將橘黃色的燈火盡數投進琥珀一般的眸子當中。
青年靜靜看著他。如果,坐在這裡的是那個人,又應該會是,什麼模樣?
他對此無數次的這種旋旎想象,在那個男人面前,總顯得匱乏至極。。。
少年坐在池邊,纖細的腰身,胸膛上兩隻原本淡紅的乳珠,此刻已成了深嫣色,正微微挺立著,兩條修長雪白的腿併攏在一處,而小腿卻是自膝蓋以下,些微地向外呈八字形分開,一雙腳踝纖瘦的赤足光潤如脂,十個圓潤的腳趾微微屈著,輕輕觸在水面上。腹下並未甦醒的慾望半蜷在腿間,全身肌光瑩白,映著一塊塊紅色的印痕,撩人至極。
……因此儘管先前已經饜足,但欲熱如同潮水,仍然重新席捲而至。。。
兩人中間的葉玄忽然大哭出聲,葉孤城一怔,脫開含住他舌尖吮吸的薄唇,低首向下看去。就見葉玄一雙烏黑的眸子眼巴巴地往上看著,正癟著小嘴大哭,等到見了二人分開,這才抽噎著哽了幾下,聲音慢慢小了下去。葉孤城有些好笑,用拇指揩去他眼角的淚痕,西門吹雪則微微抬了眉心,似是不清楚這小小的人為何會突然大哭起來,然而下一刻,他便好象明白了什麼,一向冷寒的眼底,居然慢慢浮現出一絲極淺的笑意。。。
停下筆,將案角放著的琉璃盞拿到面前,揭開外罩,從裡面取出一截紅燭,用旁邊的一把不大的銀剪細細修剪了一下燭芯,然後重新放了進去,蓋好罩子,推回案邊。
火光逐漸明亮起來,葉孤城抬起目光,向暖炕一側看去,西門吹雪半靠在幾隻堆疊著的軟墊間,葉玄則坐在他腿上,用小手興致勃勃地翻來覆去擺弄著他腰間繫著的一樣東西,仔細一看,卻是那枚羅剎牌。西門吹雪微眯著眼,似是在稍稍休憩,任葉玄自顧自地玩耍,然而右手卻是虛扶在他身後,以防止他不經意間從腿上摔下。
葉孤城淡淡一笑,重新執起筆。
八。 這裡;沒有別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暖閣裡已靜得似乎沒有一丁點聲音。
待到紙上最後一個字也已幹了墨跡,葉孤城終於抬起頭,略微將案几上的公文收拾了一下。
香爐旁的白貂蜷成一團,睡得正熟,裡面的龠熹香已經燃盡,連爐壁也已涼得透了。
距天亮還有兩個多時辰,葉孤城起身下地,拿出一床裘毯,然後重新走回到暖炕前。西門吹雪靠在軟墊上,即使是睡著的時候,眉眼也還是冷峭的,葉玄趴在他的腰間,呼吸均勻,右手攥著一幅雪白的袖裾,微嘟的嘴角尚且殘著一點亮晶晶的口水。葉孤城靜靜看了片刻,然後慢慢在他們身旁躺下,後背倚著兩隻軟墊,用毯子將三人蓋住,就此入夢。
窗外有一地白雪皚皚,亦有森森白梅盛開。
天邊已微微有些朦朧亮色,手臂下意識地一動,卻覺得有些異樣,略略睜眼,就看到一身月白刻絲錦襖的葉玄伏在腰間睡得正沉,手中捉著自己左臂的一角衣袖,兩人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裘毯。
西門吹雪目光在上面停了片刻,然後就微微側首,向右邊看去。
葉孤城睡在旁邊,頭正無意識地靠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