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本官清正廉明,不收禮,你走。”嚴仕達挺腰,正氣凜然,那腰板轉瞬間又彎了下去,卻是商彥和手中摺扇一揮,他跟前的書案被削掉一角。
“本……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你……”嚴仕達與蕭師爺嚇得尿褲子。
“大人,不用慌,草民說了,是給大人送禮來的。”商彥和從懷中夾出一張銀票:“五百兩銀子,大人,我要你一根汗毛都不少,把齊修遠放出來。”
“這個本官可以答應。”嚴仕達搶過銀票:“你可以走了。”
“我還沒說完。”商彥和嫵媚地笑著,又夾出一張銀票:“這五百兩銀子,買洛雲瑛……”
“洛雲瑛死罪已定,本官沒法答應。”嚴仕達哭喪著臉,案子搞出來了,沒有主犯,他很難做,五百兩銀子只能生生拒絕了。
“洛雲瑛死罪已定麼?那我就省了這十萬兩銀子了,本來是想跟大人說,這五百兩銀子買洛雲瑛死罪的,大人,草民告辭。”
嚴仕達氣得咬牙,咬完牙又放下一顆心。
“本官可以結案了,師爺,擬報,再把洛雲瑛昏迷時我們已按了手印的那份供狀一起呈上。齊修遠和鄒天澤麼?證據不足,就不要提到,至於什麼時候放出去……”
“大人,這兩人不宜放得太早,恐生事端,等洛雲瑛問斬了,再……”蕭師爺獻計。
“好,可惜了一個小美人了,想想歌舞會那天那個風姿,那日公堂一見,那天的淚痣可能是水泡,也不見了,更加美,那個白白的屁…股,老爺我……”嚴仕達無限嚮往又惋惜,那天他的子孫根都起立了。
上峰有難,作為狗腿自然要排憂解難,蕭師爺明白自聖旨下令四美自行婚配後,嚴仕達一直肖想納洛雲瑛為妾,只是洛雲瑛已經是半公開的齊修遠的人,他不敢輕舉妄動。
“大人,不若如此……”
“這個……”嚴仕達遲疑:“齊修遠沒處死,萬一走漏風聲。”
“大人不日就升遷離開潯陽,齊修遠如何得知?再說,讓洛雲瑛喝了失魂引,她什麼也記不住了,依了大人成了大人
的人,若果齊修遠日後遇到,大人咬定是同貌之人,那時他就算明知道是洛雲瑛,又怎會要一個不清白的婦人?”
“嗯,就這麼辦,從今日起,不要再給鄒衛氏探監,你密切地留意身材臉形相同的女囚,問斬那天,給洛雲瑛喝失魂引,同時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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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瑛趴在地上,在地上劃下一道,數了數,四十八道了,坐了四十八天的牢了,開始半個月鄒衛氏天天過來探望,送了中藥湯過來給她喝,幫她擦身換衣,後來這些天就進不來了,得了鄒衛氏好處的看守偷偷告訴她,嚴仕達不給探望。齊修遠和鄒天澤只關著,沒有用刑,也沒有傳審,看來兩人不會有事。
洛雲瑛安心了,自己一抹孤魂野鬼,死了不足惜,只是想到自己死了,只怕齊修遠……由不得肝腸寸斷,一顆心糾結成一團,然左思右想,這麼一個局,竟是無計可施,能使齊修遠和鄒天澤脫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屁股的傷好了,然而還不能坐,很疼,她一直趴著,不舒服了就微微側身斜躺著。
八月八日,這一天是個好日子,洛雲瑛看著送進來的晚飯,無聲地笑了。
“洛姑娘,有什麼話要交待的嗎?我可以幫你轉達。”那看守問道,他收了鄒衛氏不少好處。
交待遺言麼?洛雲瑛搖了搖頭,默默地往嘴裡扒飯。在這個時空,爹不是爹,娘沒有娘,姐妹不是姐妹,唯一的牽掛就是齊修遠了,可她能留什麼話給他?要他節哀?要他保重?
都是廢話。
“但願能再一次穿越,能回來與你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