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樂的老婦人已經一早離開了,還給白霄留了一封便箋,最有面子的是竟替白霄結了在這家旅館的帳。
既然人家有好意,白霄怎麼能不領情,也沒有像這家旅館多問什麼,吃過午飯後,就帶著四個男人向火車站趕去了。
從華城去往雲城的路程很長,大約要兩天兩夜,白霄買了臥鋪票。
那時的火車與現在的火車除了外包裝,實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除了動力起動不一樣,佈局是差不多的。
臥鋪也是劃成一個一個小包間的,每個包間裡也是六張鋪位,白霄這裡雖是五個人,卻還是把六張鋪位一起買了下來,一是為了方便四個男人休息,二也是不想再有未知的陌生人住進來,使這兩天兩夜的行程添些不必要的風險。
沙加有孕在身,自是不能爬上爬下的,白霄把其中一個下鋪讓給了他,兒子白鬱住在沙加上面的中鋪,來遠住在最上面。這邊是澤吾住在下鋪,白霄住在中鋪,上鋪也沒有空著,放了些許行李。
由於白霄的小心謹慎,這兩天兩夜的行程,很是順利,到了雲城後,也很快地換乘了開往啟昌港的輪船。
從雲城到啟昌港是一段較長的海上路線,好在幾個人都有過坐船的經驗,並不覺得如何難受。
白霄選了兩間二等艙室,自己妻夫兩個住一間,來遠帶著白鬱以及沙加住一間。
這一路上,白霄終於相信自己嫂子說的話了,沙加還真是個沉默的男人,能聽到他說話的次數少之又少,即使偶爾有一、兩次,也都是短短几個字,超個五個字的,竟都沒有說過。
白霄也不八婆,既然人家給自己省事,自己又何苦追問不休,放著省心不省呢,心裡雖是如此想的,卻還是在背地裡關照了自己家男人和來遠的,讓他們多注意沙加一些,自己是答應過馮伸,要平安把沙加給她帶回去的,話都說了,怎麼能不做到呢。
乘船的日子是有些無聊的,好在白霄總能想到些新奇的東西,比如教幾個男人玩一種叫“十四分”的撲克牌遊戲,既可逗弄調解,又可間接地讓幾個男人學會加減法的最基本應用,天氣好時,也會帶著他們去甲板上散散心,倒也不會覺得太悶。
白霄甚至利用在船上閒來無事的這幾天,把籌謀了很久的莊園半年內的工作生產計劃大概地制定好了,盤算船到岸後,李楓一定會來接她,就把計劃交給李楓。
眼看著還有一天,輪船就要到啟昌港了,還以為過了今晚,明天太陽昇起,這趟行程就算圓滿結束了,卻沒有想到,就在這最後一天的傍晚,甲板上險些發生了一樁人命案。
這天晚飯吃完,沙加說累了,就提前回了床裡,休息去了。白鬱為了一針繡腳的如何換色,和來遠偎在沙發上,很有興致地探討著。白霄見此情景,心裡偷笑著,悄悄執起自己夫郎的手,帶著自己夫郎去了甲板。
傍晚,夕陽似血,渲染得海天一色,很有那麼一點小資的浪漫情調,甲板上的人也不多,完全沒有人主意到白霄正摟著澤吾,極其含蓄地隔著澤吾臉上的那層面紗吻著。
就在這時,甲板的另一側,傳來了一個男人淒厲的聲音,只聽到他似乎在喊叫哀求,“求求妻主……妻主大人……別……別把城兒賣了,求你……”
就這一聲,驚得澤吾下意識地躲閃,好在白霄反應得夠快,要是反應得稍慢一點,非得咬破澤吾的嘴唇不可。
買賣人口
人與塵世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渺茫到微不足道,做得到“難得糊塗”最好,做不到也不必惱火,可退其次,選個“偷得浮生半日閒”,是個心情開朗的人都可做到的。
白霄自來就是個聰明人,糊塗之時、糊塗之事,自是從來不想做也不敢做,但“及時行樂”一說,還是每日必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