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在窗欞處灑下一片瑩白。
寢室裡燃著兩盞燭臺,香爐裡飄出熟悉的清香。寬大的床榻,被輕紗籠罩著,躺在床榻上,就像置身一個小小的世界裡。
這個世界,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夫妻兩個。
李景頭靠著柔軟舒適的枕頭,摟著陸明玉,長長地嘆了口氣:“在軍營裡住了那麼久,整日聞著軍爺們的氣味,睡的是硬實的窄榻。都快忘了摟著媳婦睡在床榻上的滋味了。”
陸明玉撲哧一聲笑了,側過身,抬起頭來,興味盎然地和李景對視:“是什麼滋味?”
李景低聲笑了起來。
陸明玉勉勉強強低頭親了他一口:“雖然你瘦了些醜了些,不過,湊合著還能看。”
李景露出被嫌棄的受傷嘴臉:“我就知道,你已經嫌棄我色衰不如從前了。”
陸明玉笑著白他一眼:“快些脫了衣服,讓我瞧瞧。”
李景一驚,用提防戒備的眼神看過來:“你要做什麼?是不是對我心存不軌?”
陸明玉輕笑了一聲:“行了,別鬧了。快些解開衣服,我看看你胸膛上的傷勢如何。”
今日喬皇后詢問傷勢,李景輕描淡寫敷衍了過去。陸明玉一聽便知,李景不但胸口有傷,全身上下也一定有不少傷疤。
李景還想推脫不肯,陸明玉已經伸手,迅速解了他的衣襟。
衣襟滑落,坦露出胸膛。一個褐色的疤痕率先映入眼底。
陸明玉神色微凝,指尖輕輕撫上他的胸膛,輕輕地問道:“這就是箭傷留下的疤痕?”
李景嗯了一聲。
陸明玉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千言萬語,皆在無言的對視中。
“當日,我聽到你領兵追擊燕兵,然後被燕兵所傷,心裡又急又難受。”陸明玉低聲打破沉默,聲音裡滿是晦澀:“李景,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
李景凝望著陸明玉:“前世,岳父死在燕拓手中,你為此傷心難過了數年。這一世有我在,自然要護著岳父。”
陸明玉眼中閃過水光,聲音哽咽:“我害怕我爹出事,難道你受傷我心裡就不疼嗎?”
李景猛地將她摟入懷中,用力地吻住她。
纏綿的熱吻中,夾雜著淚水的鹹溼滋味。兩顆激烈跳動的心,節奏奇異地融到了一起。
空曠日久,這樣的親熱纏綿,很快令彼此的身體都熱了起來。李景喘息著,伸手摸索進陸明玉的衣襟裡。
陸明玉迅疾抓住他的手,臉頰一片潮紅,聲音也有些急促:“我胳膊上的傷沒好,你胸口也有傷,不宜用力。”
李景很快想出瞭解決的辦法,躍躍欲試地說道:“你胳膊受傷,腰腿都有力氣,我躺著,你上來。”
陸明玉:“……”
……
很久以後……不是,沒有多久,床榻上就恢復了安靜。
久曠的身體,禁不起撩撥。稍微一深入,就難以自制。
陸明玉臉頰愈發潮紅,眼中閃著點點璀璨光芒。躺在床榻上的李景,愉悅地長長撥出一口氣:“等我休息片刻。”
話語中濃烈的暗示,令陸明玉難得有些羞澀,啐了他一口。
李景低低地笑了起來,滿足地將陸明玉摟進懷中。
陸明玉伸手輕輕撫摸過李景身上的傷疤。大大小小,一共有七八處,都算不得重。不過,大多留了疤痕。再不復往日的光華平順。
李景低聲說道:“肩膀上的這一處傷,是被流箭所傷,留下了擦痕。”
“小腹上的傷,是被長槍劃破。萬幸傷勢不重,養了幾天就好了。”
“大腿內側,是因為一開始騎馬行軍,被反覆磨破,結了疤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