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蘿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微笑著說道:“今天是靜安皇妹的大喜日子。我見著她的模樣,便想起當日我出嫁的情景。一時便忘了說話。不是有意閉口不言。”
陸明玉一笑置之。
眾人:“……”
這對冤家對頭,今天是怎麼了?
剛聞著那麼一點點火藥味,怎麼就偃旗息鼓了?
唯有新娘子靜安公主,悄然鬆了口氣。今天是她成親的大喜日子,要是太子妃和三皇子妃在這裡鬧騰起來,她哪裡吃得消。
……
喜宴散後,一雙新人進了洞房,眾賓客各自散去。
大皇子妃一直留到最後,將近子時,才和大皇子一道回府。短短一截路,坐上馬車,盞茶功夫就能到大皇子府。
大皇子忙了一天,頗有些疲累。
他跛了右腿,走路時不自在,站得久了更吃力。
偏偏他又是個愛逞強的主,不肯在人前示弱。硬是撐足了一整天。直至上了馬車坐下,才露出疲態。
大皇子妃體貼地柔聲低語:“殿下回去泡個熱水澡,解解乏。我再為殿下揉揉腿。”
大皇子最恨人提起他的腿,頓時拉下臉:“不用了。我不是廢人,不必你這樣伺候。”
大皇子妃熱臉貼了冷屁股,目光一暗。很快又擠出笑容,說起了陸明玉和孟雲蘿之間的趣事:“……說來也是有趣。往日裡,她們兩個見了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少不得要爭執。”
“今兒個倒是奇怪。她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客氣,連句口角都沒有。”
大皇子目光一閃,冷笑一聲:“你還沒見太子和李昊。你敬著我,我讓著你,簡直是兄友弟恭的典範。一個不計較兒子被人謀害,一個連殺母之仇也忘了。呵!”
真是虛偽又噁心。
大皇子妃若有所悟,自言自語道:“原來都是在做戲給宮中的父皇看。”
大皇子又是一聲冷笑:“今天這不算什麼。你等到了明天再看,保準更讓人噁心。”
大皇子妃看著大皇子那副冷笑的嘴臉,心裡也覺得膩歪。
她體諒他跛了腿,處處敬讓,時時哄著。
可這都半年過去了,他還是這副疾世憤俗誰都對不住自己的嘴臉。提起太子的語氣,更是酸得人倒牙。
真該捧一個鏡子給他,讓他看看現在的自己嘴臉有多醜陋。
大皇子妃垂下頭,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