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真這麼說了?”喬皇后看著李景。
李景笑了起來:“我還能騙母后不成。”
喬皇后笑著嘆道:“罷了罷了,真也好,假的也罷。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信你就是。”頓了頓又低聲道:“這段時日,陸氏殫精竭慮,費了不少心思。你現在既是回來了,就別讓她操心了。她懷著身孕,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
說來怪對不住陸明玉的。
一個女子,最嬌貴最脆弱的就是懷胎十月。普通官宦家的兒媳,懷了身孕之後,不會操心家事,專心安胎就行了。
陸明玉貴為大魏太子妃,懷著身孕,這幾個月卻沒消停過,大事小事操心個沒完。
喬皇后心疼兒媳,李景更心疼自己的媳婦,聞言嘆道:“母后說的是。我在鄭縣的時候,接到京城訊息,都跟著心驚膽戰。恨不得立刻生出翅膀飛回京城。”
“只是,我還領著差事,沒賑濟安置好百姓,實在抽不出身。只能默默盼著一切順遂。”
喬皇后想一想過去這段時日發生的事,不由得舒展眉頭,低聲笑道:“說起來也真是暢快。”
“這麼多年,我一直隱忍退讓。從來不知悍然回擊是這等舒爽愉悅。”
“左右就是些流言,沒真正傷及李昊的筋骨,讓廣平侯躲躲羞罷了。你父皇明知是東宮除的手,也不便發作。”
其中尺寸拿捏,堪稱精妙。
陸明玉手段之厲害,也可見一斑。
李景目中閃過一絲傲然的笑意:“小玉是女子。如果她是男子,早就領著十萬滎陽軍衝鋒陷陣了。母后以為她手段厲害,其實,她這般已經是很委屈了。”
喬皇后失笑:“是是是,你媳婦最厲害。”
幾句沒說,就要吹一回媳婦。真是夠膩歪的!
母子兩個說笑幾句,喬皇后又反覆叮囑李景一通。
一個時辰後,李景才回了東宮。
陸明玉已沐浴更衣,慵懶地躺在床榻上,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在枕上,愈發映襯得膚白如玉唇色嫣然。
李景心頭又是一熱,湊過去索了個吻。
陸明玉面頰泛紅,身子微顫。
懷著身孕,不宜房事。身體卻比以前更敏感,禁不起撩撥。
陸明玉在李景更進一步之前推開了他,白了一眼過去。
李景無聲一笑,立刻去淨房衝了回涼水,等“平心靜氣”了,再上床榻,伸手將陸明玉摟入懷中。
夫妻兩人相擁著低語閒話。
“你今日怎麼忽然提起要去三皇子府?”陸明玉隨口問道:“我還以為,你會避嫌,閉口不提。”
李景扯了扯嘴角:“有些事,父皇和我都心知肚明,沒什麼可避嫌的。我去三皇子府,是做給眾人看,顯示天家手足親厚,沒有受流言侵擾。父皇也需要我做出這個姿態來,才好讓三弟出來見人。”
陸明玉嗯了一聲:“既是要做戲,就做足全套。明日多帶些補品前去。”
李景摸著陸明玉隆起的肚子,輕聲笑道:“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胎就是。”
陸明玉笑著應一聲,忽地又輕嘆一聲。
李景有些奇怪,低頭看了陸明玉一眼:“怎麼了?說得好端端的,怎麼忽然開始嘆氣了?”
陸明玉有些無奈地自嘲:“你不在宮裡的時候,事事我都得撐著,還要想辦法出手對付李昊廣平侯。現在你一回來,我立刻就犯了懶,什麼都不願做,什麼也不想。就如你說的,只管養胎了。”
李景失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樣不是很好。我不在的時候,你勞心勞力。我回來了,你只管踏實安心地待在東宮裡。”
她這樣信任甚至依賴他,他心裡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