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被李昊駭人的臉色嚇到了,哆嗦著點了點頭。
李昊盯著李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今日說的話,你都記好了。以後不準再和李晏動手!”
“你曾求娶過陸明月的事,不準向任何人提起。連一個字都不準說!傳出什麼風聲來,第一個丟臉的,就是你自己。其次是我,就連父皇的臉,也一併丟個乾乾淨淨。”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千萬不能做。”
李昌不敢吭聲,繼續點頭。
眼見著李昌徹底老實了,李昊才放緩語氣:“有些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記住,我們兄弟退讓得越徹底,父皇就越心疼我們。東宮氣焰越盛,越來惹來父皇不快和忌憚。”
李昌悶聲悶氣地嘀咕:“那就一直縮著脖子做烏龜不成。”
李昊聽了惱火,一巴掌拍在李昌的後腦勺上:“閉嘴!”
“什麼縮著脖子做烏龜,這是示人以弱,以退為進。你也不想想,這半年多來,父皇對李景一日比一日冷淡,是為了什麼?”
“母妃已經死了,仇恨掛在嘴上,根本沒半點用處。要報仇,就得沉住氣,嚥下羞辱,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有能耐報仇的一天。”
李昌低著頭不吭聲。
就是個榆木疙瘩,怎麼教都教不明白。
李昊不再說話,令人叫了太醫過來。
李昌也是一肚子委屈,卻什麼都不敢說了。
等府中太醫來了之後,為李昌解了衣衫,檢視他身上的傷勢。
陸明玉那一腳,在李昌的後背上留下一大塊青淤。還有李昊踢的那一腿,在李昌的膝蓋上留下了印記。
太醫上藥的時候,李昌不停呼痛。
李昊聽不下去,索性起身走了出去。
李昌將頭埋進枕頭裡,狠狠咬住被褥,彷彿將被褥當成了仇敵,要將被褥撕碎。
……
“誒喲!疼疼疼!”
東宮裡,傳出一連串的慘呼。
吳太醫一邊為李晏敷藥包紮,一邊叮囑:“鼻子是一個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世子跌得重,流了許多血,好在鼻樑骨未曾受傷。否則,還得正骨。說不定,鼻樑骨還會歪。真要是那樣,世子以後還怎麼見人……”
李晏倒抽一口涼氣,不知是鼻樑處太疼,還是被吳太醫描繪的情形嚇到了。
吳太醫見李晏老實多了,頗為滿意,繼續說道:“萬幸世子傷勢不重,下官用的是太醫院裡特製的上好傷藥。每日換一次藥,有個五六天,也就好了。”
李晏悶聲道:“確定鼻子不會歪吧!”
吳太醫心裡暗暗好笑,臉上的神情再正經不過:“下官行醫二十年,敢以性命擔保,只要世子好好換藥養傷,不出十日,就能痊癒。”
李晏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接下來就老實多了。
吳太醫動作利落,很快敷藥包紮完畢。
李晏尋了個鏡子過來一看,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怎麼像個怪物!”
一圈圈的白紗布裹著鼻子,繞過後腦勺。整個頭都被包進去一半,果然奇奇怪怪讓人不忍目睹。
吳太醫忍著笑說道:“鼻子受傷,都得這樣包裹。請世子忍一忍。”
李晏長嘆一聲:“今日算我晦氣!”
那個李昌,像吃錯了藥一般,直直過來,張口就問:“你是不是去陸府提親了?”等他點了頭,立刻就衝過來揍他。
他連著躲閃,被揍了幾拳,也來了火氣,和李昌扭打到了一處。顧忌著李昌是皇子,他沒用全力。不然,就李昌那副痴肥蠢鈍的模樣,哪裡是他對手!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李晏立刻就咂摸出了不對勁的意味來。
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