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出喬皇后的意思,濮陽侯和廣平侯也白活這麼多年了。
濮陽侯最是刁滑,立刻道:“既然如此,臣也一併告退。皇上是真龍天子,定能逢凶化吉。”
廣平侯不甘就這麼走,張口道:“臣實在憂心皇上。想在這兒等上一等,等皇上醒了,臣再進去見皇上一眼。”
喬皇后心裡微沉,正要張口,滎陽王陸臨已經瞥了一眼過去:“宮裡這麼多人伺候著,有什麼不放心的。廣平侯急著要見皇上,該不是想為三皇子求情吧!”
廣平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應了回去:“箇中內情如何,現在還不知道。滎陽王這麼說,也太武斷了。”
陸臨淡淡道:“天子家事,我們做臣子的,本就不該多嘴。軍營裡離不得人,既沒大事,還是一併走吧!”
廣平侯挑了挑眉頭,語氣中透出一絲桀驁:“你要走就走,我要留下等著見皇上。”
“放肆!”
喬皇后面色一冷,驟然翻臉:“本宮剛才說的話,廣平侯沒聽懂嗎?皇上要靜養,不宜見人。”
廣平侯可不怕喬皇后,張口應道:“臣和皇上自幼相識,十幾歲就追隨皇上。東征西戰十幾年,對皇上一片忠心,日月可鑑。皇后娘娘說這話是何意?莫非是質疑臣的忠心?”
別說廣平侯,就是濮陽侯,私底下對喬皇后也不大恭敬。
沒辦法,他們和永嘉帝都是少時玩伴好友,對喬皇后也十分熟悉。
喬皇后做李家主母時窩窩囊囊,做了皇后也沒見怎麼強勢,還是一味隱忍。他們自然也就少了一份敬畏之心。
喬皇后被氣得夠嗆,臉都氣白了:“你……”
“廣平侯口口聲聲說忠心,就是這麼對皇后娘娘說話嗎?”
陸臨皺起眉頭,語氣沉了幾分:“君臣有別,廣平侯仗著自己是老臣,就敢羞辱皇后娘娘。我實在看不下去。”
廣平侯冷笑一聲:“滎陽王看不下去又如何?莫非打算在宮裡動手不成!皇上不過是臥榻養病一段時日,很快就能恢復如初。太子妃就是從江南趕回來,也還是太子妃。你這個太子岳父,想在我面前逞威風,還早的很。”
話中的惡毒之意,聽得喬皇后眉頭一跳。
濮陽侯看熱鬧看得興致勃勃,不忘火上加把油:“廣平侯你這麼說就太不地道了!滎陽王什麼時候仗著太子妃的勢欺負過你!”
廣平侯又是一聲冷笑,還沒說話,一個堅硬的拳頭倏忽出現在眼前。
嘭!
一聲悶響,旋即一聲痛呼。
廣平侯捂著流血的鼻子,眼裡直冒火星。迅疾出腿。
陸臨一個閃身避過,又是一拳。
廣平侯也顧不得鼻子還在流血了,用力一拳過去。兩個拳頭紮紮實實地擊打到一起,那聲響,聽著都讓人牙酸。
喬皇后早已花容失色,連連後退數步。
濮陽侯也後退了數步,半點勸架的意思都沒有。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他見喬皇后面無人色,還好心地安慰了幾句:“都是武將,平日領兵操練慣了,一言不合就動手是常事。不是有意唐突皇后娘娘。”
“娘娘要是看不慣,不如先走。等他們打過癮了,自然就停手了。”
喬皇后氣得直髮抖。
今日要不是陸臨悍然出手,廣平侯還不知要說出多少難聽話來。
就是濮陽侯,未必沒有趁著看熱鬧一併賴在宮中不走的心思。
永嘉帝這一倒下,朝政還沒亂,武將們的桀驁不馴就露了頭……
陸臨身手超卓,廣平侯孟暉也是武藝不凡。雙方各自存著教訓對方的心思,出手迅疾,拳風霍霍。
“住手!”
一個怒喝驟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