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用太過牽掛,月兒從小就不在皇宮長大,身邊根本就沒有人照顧自己,一個人,早就習慣了,能照顧好自己的,母后自己照顧好身體才是要緊,不要太為我費心了。”
弦月拍了拍宮少華的手,從容淡定的笑容並未因為宮少華的話有任何的改變。
宮少華反握住弦月的手,言真意切:“戰場不是兒戲,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的,我知道月兒很有本事,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個人就多份力量,軒兒在江湖歷練了這麼多年,如今已成氣候,你們是夫妻,就該患難與共。雖然母后現在蘭音寺,朝堂上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保家衛國,那些都是男人們該做的事情,軒兒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讓你代他出徵呢?他這樣做根本就是推卸責任,非男兒所為,母后的意思是,讓軒兒和你一起去,這樣才能振奮我軍計程車氣啊。”
“這是我的意思。”
弦月鬆開宮少華的手,坐直身子,冷聲道。
她盯著宮少華,夜裡的燈火在寒風中搖曳,宮少華的五官也跟著晃動,那高貴端莊的笑容和另外一個人的笑容重疊。
她真的搞不懂,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的不是嗎?明明是親人,為什麼還要把上一輩的恩怨延續到現在,曾經,蘭裔軒的心裡是不是很難過?他那樣的人,如果不是恨極,又怎麼會非要報仇不可呢?
“蘭公子和我說過很多次,想要和我一同前往,是我沒有同意。”
宮少華聽說蘭裔軒是想和絃月一起去的,眼底閃過流星般的喜色,聽絃月說不同意,放在她膝蓋上的手握緊,臉上很快又恢復了一貫親切的笑容,萬千的情緒在燈光下搖曳,弦月看的清清楚楚。
“真不知道你這孩子想些什麼,軒兒想和你一同前往,你為什麼不同意?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告訴母后。”
宮少華像個仁愛親切的長輩,輕輕的拍了拍弦月的手:“軒兒這孩子,從小就不喜歡和別人親近,我一直擔心,你知道母后看到你們兩人在一起,有多欣慰嗎?你這一走,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讓軒兒怎麼辦?還是讓軒兒和你一起吧,你們大婚才沒多久,難道就要那麼快分開嗎?”
弦月盯著語重心長的宮少華,臉上揚著的依舊是乖巧可人的笑容,任由宮少華握著自己的手,聽著她的那些話,有種想要發笑的衝動。
悲傷的,無奈的,還有憤怒的,甚至是仇恨,她想要咆哮,歇斯底里的質問,到底是什麼讓蘭裔軒變的孤僻?
他們兩個說說笑笑,展現恩愛,她當然欣慰了,得到的越多,將來失去的時候就越痛,他們兩個現在越是幸福,真相揭露的那一天就越是痛苦,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這不就是她宮少華想要的嗎?戰場上發生意外嗎?會嗎?會那樣嗎?刀劍無眼,會那樣的吧,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是不是就能解放了呢?留下哥哥還有蘭公子嗎?讓他們兩個痛苦一生,她不捨得。
是呀,從大婚到現在,前後不過才三個月的時間,就要分開了,不知道這次分開之後,今後還會不會再見面,還能不能再見面?她以為她是心甘情願的嗎?她也不想啊,不想和蘭裔軒分開,不想這麼快就和幸福分手,但這是她能決定的嗎?柳心悠是可惡,但是宮少華,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依舊推波助瀾的你,不是更應該被唾棄嗎?
“母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臉上的笑容未變,弦月的聲音卻有些生硬,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宮少華已經搶先開了口:“你這孩子,什麼叫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不是說了嗎,軒兒那孩子是想和你在一起的,為什麼你要讓他留在蘭國呢?你們一起去戰場不就好了,夫妻同心協力,早日凱旋歸來,這樣不就好了嗎?”
弦月低著頭,靜默不語,離別的日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