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馬車還有高大健壯的駿馬經過,捲起陣陣的塵土。
弦月騎在馬背上,手中揮著一根枯萎的稻草,眯著眼睛,沐浴在陽光下,馬兒行走的很慢,她的嘴角噙著笑容,相當的悠閒,眉間那妖媚的硃砂也染上了幾分輕快。
“是弦月姑娘嗎?”
前方突然有人衝了出來,弦月勒住韁繩,睜開眼睛,看著身前的人,身著藏青長袍,身形高大健碩,方圓臉,肌膚黝黑,微低著身子,態度十分恭敬。
弦月點了點頭,雙手勒著韁繩,半蹲著身子:“找我?”
那人抬頭,只覺得那張笑臉近在咫尺,比那陽光還要明媚,慌忙底下腦袋:“我家主子相見姑娘。”
弦月直起身子,縱身從馬上跳了下來,將手上的韁繩扔到那人的手上:“走吧。”
那人雙手捧著弦月扔給他的馬韁繩,弓著身子,走在前頭給弦月引路。
周朝已經沒落,可磐城的官道上,卻依舊能瞧出往日的繁華,到處都是涼亭,因為是在冬天,縱然是陽光明媚的大晴天,風卻依舊很大,四下都是空蕩蕩的,身後是環繞的裙衫,光禿禿的樹木,在陽光下,光影晃動,投下斑駁的影子。
輕紗曼舞,弦月一眼就發現了拿到背對著她的黑色影子,身姿頎長挺拔,立於陽光下,他的背挺的比之,和那些連綿起伏的群山融為一體,彷彿永遠都不會倒下,整片世界似乎就只有他一個人。
“世子好雅興啊。”
弦月輕笑出聲,朝著軒轅昊所在的涼亭走去,這個季節途中歇息的人雖然少,也不至於一個沒有,弦月猜測,軒轅昊必定事先清理了一番。
軒轅昊聽到聲音,突然轉過身,望著朝他靠近的弦月,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弦月剛走到入口,臉上陡然露出了笑容,恍若煙火綻放,看著涼亭正中擺放的美食,雙眼頓時冒光。
“這些都是天香樓的主廚親手做的。”
軒轅昊看著弦月,十分的認真,他本就是不威自怒的人,縱然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旁人也不敢有任何質疑,此刻這般認真的口吻,更讓人無法忽視。
弦月輕快的步子有瞬間的停滯,她眯著眼睛,眉眼彎彎:“是要給我踐行嗎?”
她笑,清亮的眸光星星點點的光芒,碎了整個世界的銀華,這份心意,她無福消受。
褐色的眼眸微微的有些黯然,昭陽的天香樓,磐城,千里迢迢,如果只是踐行,又何必非天香樓不可?
第一次,軒轅昊覺得無奈,還有些苦澀,她這般聰慧,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意,因為不想知道,所以縱然是知道,也可以當成不知道。
原來,女人一旦絕情,比男人還要心狠。
弦月走到桌旁,右手如閃電般掠過桌旁的玉壺,高高舉起,那小巧的壺嘴對著自己的嘴,只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那如水花般的晶瑩有幾滴落在她的臉上,濺起一陣陣的水花,將她的整張臉都打溼,直到那涓涓的細流變成了點點的水滴,然後,弦月仰著頭,晃了晃杯子,放在耳邊聽了聽,確定自己沒有浪費,擦了擦嘴,隨手將那酒壺直接扔在地上,笑出了聲:“好酒。”
軒轅昊在她對邊的位置坐下,微仰著頭,盯著弦月那微微染上醉意的眸,在陽光亮的刺目,灼痛人心:“你就不擔心我下毒?”
弦月吸了吸鼻子,還能聞到那淡淡的清香,她笑了笑,舔了舔嘴角,雙手撐著那冰涼的大理石圓桌,湊近軒轅昊:“你會嗎?”
那疑惑的口吻,帶著常人無法讀懂的篤定,她看著對邊的軒轅昊,在身旁的位置坐下,一字一句,卻險些將軒轅昊臉上的笑容擊的粉碎:“我知道你不會的。”
她笑了笑,繼續補充道:“在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