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風捲風餐,吃飽喝足,習慣性的倒在椅子的背後上,撫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滿足的嘆氣。
鳳久瀾見到弦月,心情好,將雲輕痕送來的小米粥全部喝完了,雲輕痕看著那空空的碗,臉上那欣喜的笑容卻讓弦月的背一震。
“你看看你,吃的滿嘴的油。”
鳳久瀾起身,取出手絹,蹲下身子,溫柔的抹去弦月嘴角的油。
弦月閉上眼睛,精緻的小臉上,長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她的嘴角上揚,夕陽的餘暉透過敞開的門窗灑在身上,暖暖的,時光逆轉,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
以前,在鳳國皇宮的時候,每次用完膳,一旁的宮女就會上前伺候,可她就是不讓她們碰,那個時候,哥哥會很小心的給她抹去嘴角的油還有臉上的米粒,她有些時候調皮,就會將臉上的油擦到哥哥身上。
鳳久瀾低著腦袋,臉上帶著笑容,專注而又小心,弦月的昂著下巴,鎖骨處,那一道豔紅的口子,雖不是很深,可襯著那雪白的肌膚,卻十分的明顯,鳳久瀾的眸光不由陰沉了幾分,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住。
弦月對這種變化向來敏銳,驀然想到什麼,很快睜開眼睛,鳳久瀾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柔和寵溺,她笑了兩聲,環住鳳久瀾的腰,像以前那般,在他的懷中蹭了蹭,這才坐直身子,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放在鼻尖,嗅了嗅:“哥哥,是不是很臭?”
她站了起來,湊近鳳久瀾:“剛剛出了一身的汗,一定臭死了。”
上次在陣內,困了一天,她急的一身的汗,白日裡與白戰楓的一番爭鬥,也出了不少的汗,現在身上好像是有點黏黏的,不舒服。
“找幾個人,伺候月兒沐浴更衣。”
“哥哥,你的衣服也被我弄髒了。”
弦月手指著鳳久瀾胸前的一大片油漬,笑的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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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以後,弦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整個人頓覺神清氣爽。
烏髮披肩,髮梢上還有殘留的水珠,落在光滑的地板磚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麼多年在山上養成的習慣,她的頭髮一直是自然風乾的,而之前,每次洗完澡,她總會跑去找哥哥,讓他替自己把頭髮擦乾。
她貪戀那個人的溫暖,一直希望在他的保護下,任性的活著,極盡的挑剔,如果不是四歲時發生的那件事,或許她真的會由著自己一輩子在他的羽翼下生活著。
回到房間,鳳久瀾已經穿戴好等她了,看到披頭散髮的弦月,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弦月笑著,抽出搭在肩上的毛巾,跑到鳳久瀾跟前坐下,將手上的毛巾遞給他,同一時間,鳳久瀾默契的接過。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鳳久瀾無奈的嘆了口氣,微蹲著身子,替她擦拭發燒的水漬。
“反正哥哥會照顧好我的。”
弦月轉過身,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她的臉上,是篤定,是堅信,是必然。
屋內,昏黃的燈光,映襯著那張蒼白的臉,弦月沒有看到,那溫柔的眸光閃爍,是訴不清的擔憂。
鳳久瀾沒有說話,十年分別,一定會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他沒有。
他的月兒那般聰慧,怎麼會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他知道她不想聽,而他現在也不想說,不想打破這樣的靜謐溫馨。
“月兒不喜歡雲煙公主嗎?”
鳳久瀾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問道。
弦月閉著眼睛,舒服的險些要昏睡過去,輕輕的搖了搖頭,頭靠在手臂上,說話有些模糊不清的。
“不是不喜歡。”
弦月頓了頓,睜開眼睛,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