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越來越渙散，就連徑直的目視都不能做到。

忽然間，聽到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嘴角輕巧的勾起一抹笑容，聽見越加靠近的腳步聲，眼簾終於拉下。

最後的一瞬間，他想的也僅僅只是，說一句話。

對這唯一的青梅竹馬他只想說：“不想看到你哭，哭了就不好看，不哭好不好。”

所有的悲傷都由我來揹負好了，你只負責笑就好。

救護車尖銳而冰冷的聲音，漸漸遠離。

在肖子涵被抬上了救護車的一路上，季夢琪安靜的陪在身邊。

一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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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潔白的過道，不遠處閃爍著紅燈的手術室，明明還有著淺淺的呼吸聲，卻彷彿寂靜如荒蕪。

手術室紅色的燈驟然停止

時間並沒有走過多久，在季夢琪心裡卻彷彿一眼萬年。

心裡格外煎熬而慌張。

肖子涵和她的家人都不在本地，又因為時間關係並不能快速來到醫院，所以現在只有季夢琪一個人。

看到護士的季夢琪猛地站起，因為長時間的全身緊繃，有這一瞬間的僵硬和踉蹌。

被護士接住，護士眼中波瀾不驚，已經習慣了醫院裡的各種人的出現。

季夢琪答了一聲謝謝，淺淺的調整呼吸。

“請問，還好麼。”有些輕緩的問道，深處隱藏著些許的懇求。

懇求奇蹟的發生，就算知道這樣的事情的結果，卻依舊懇求奇蹟，只因為在手術室裡的是肖子涵，你一個陪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竹馬。

醫生的聲音淡漠，並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畢竟已經熟悉了：“很抱歉，您的未婚夫能夠活下來已經足夠奇蹟，未來．．．也許只能是植物人的狀態。”話落，對著季夢琪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他身邊的一名護士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季夢琪，嘴唇抿了抿：“小姐，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交一下費用麼。”

季夢琪收斂了眼中的悲傷，垂目。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歉，帶路吧。”話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完美卻又疏離。

標準的交際禮儀。

從小的教養教導她面對任何不受控制的東西，只有冷靜才有可能把握下一次的進度。

所以，不論經受什麼，嘴角只能保持完美的微笑，就算微笑不在，也必須擁有理智。

護士看著季夢琪快速恢復的臉頰，眼中的憐惜更甚，沒有說話，平視著前方安靜的帶路。

踏踏踏

整個過道走廊上，只剩下清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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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睡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同樣不知道。

不過，再這樣的地方，卻可以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

也許這算是一個優點吧。

畢竟，在黑暗中，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也只有安靜的睡眠才能撐得下去。

雖然，並不是隨時都在睡覺。

畢竟，他是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多的睡眠。

在沒有睡眠的時候，就靜默的數綿羊。

也許幼稚，卻是轉移注意力的很好辦法。

數了不知道幾輪，也有些無奈了。

只做一件事情，不論怎樣性格的人，都會很無奈吧。

於是，換了一件事情繼續做下去。

想以前經歷過的一切，和青梅的一切，家人的一切，朋友的一切。

在黑暗中，本來記憶中已經漸漸模糊的記憶也清晰了起來。

他，看到了曾經小時候自己對任何人格外的喜歡惡作劇，卻唯獨對季夢琪溫柔。

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