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當幕僚,強於在京城做這個閒官。”
兩人踏著又深又軟的腐爛松針向前走去,直走了半天,忽然聽到前面有鐸鐸的砍樹之聲,只聽軋軋兩聲,一株巨松從半天裡倒落下來,卻不落在旁邊樹身之上,正從樹隙間倒落。吳林二人快步走近,見是兩個普通樵子,吳元慶向前打招呼,叫道:“兩位大哥在砍樹嗎?”
一個漢子憨憨而笑,另一個說道:“是呀,咱們深山老林子中人,不砍樹,吃什麼?公子兩位貴人,卻不知到這種窮地方來幹什麼?”
吳元慶道:“我們來看看。”
那人道:“不就是山麼,不就是樹麼,有什麼好看的?你們外人就是怪,倒好似沒看過山一般。”
吳元慶道:“我們在外面也看過山,但沒見過這種深山密林,這景色是很美的。你們砍了樹就扛到外面去賣嗎?”
那人道:“哪有那麼容易?我們砍了樹,然後做成各種傢俱櫃子、凳子呀,床呀,桌子呀等,然後再爬幾百裡山路挑出去賣,買了糧食布匹等進來。”
吳元慶道:“松樹適合做這個嗎?”
那人道:“松樹不是很好,那邊還有一片杉樹林,還有柏樹,還有各種野生雜木,都是做傢俱的上好材料。”
說了一會話,樵子便邀請二人去家中做客,兩人答應了。兩個樵子修去枝丫,只留下主幹,然後一頭一個,抬著樹在前帶路。
那說話的樵子自稱姓莫,叫莫峰,另一個不愛說話的叫莫明,兩人抬了那棵巨樹,用一根撬棍使兩肩受力。一路向西行,只見一條小徑從深草荊棘中彎彎曲曲的延伸,就好像一條蛇在山腰裡盤旋。
若非有人帶路,便路在腳下而不知。
兩人抬得吭嗤吭嗤的喘氣,口中便嗨喲嗨喲的喊起來,果然便精神振奮些。吳元慶要幫著抬,莫峰道:“這種粗活,豈是公子乾的?看公子細皮白肉的,只怕沒幹過活,這麼秀氣的,你抬得動嗎?”
吳元慶不服氣,心想我雖沒幹過活,但力氣大,便一隻手也可舉起這株樹,還抬他不動?笑道:“讓我試試,不成再讓給你。”便從他肩上接了過來。莫峰見他文文弱弱的樣子,竟一手便接了過去,倒也吃了一驚,說道:“想不到公子這麼瘦小,力氣卻恁大。”
吳元慶一笑,抬了便行,雖不覺吃力,但畢竟沒幹過活,只覺得腳高步低,一時走路有些不穩,行得不遠,肩膀卻隱隱痛了起來,他不服輸,還強忍著,但沒有一箭之地,只覺肩膀再也受不了,忙讓給了莫峰。莫峰笑了起來,說道:“我說公子不行的,公子雖然學了武功,但這粗活可不是光要力氣便行。”
吳元慶心想,他倒知道我學了武功,眼光倒行。這活兒真累。
行了十多里,只見前面突然開闊了,竟在山中有一水塘,水塘邊建著幾所茅屋,莫峰二人把樹放在水塘邊上,那裡已經壘了有數十株修好的樹,堆積成一座山形。
莫峰用袖子拭了汗水,邁步進了一所茅屋,道:“這就是我的家,先進來喝杯茶。”一邊叫道:“娘,我回來了。”
卻聽見屋裡一片哭聲,莫峰大急,忙跨進門去,只見老孃滾落在地上,已經哭得死去活來。他大吃一驚,忙扶起娘,問道:“娘,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秀秀呢?花兒呢?”秀秀是他的老婆,花兒是他的女兒,今年才十四歲。
莫大娘卻仍只是哭,一雙老眼哭得紅腫,莫峰急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呀,你想急死我嗎?”
吳元慶和林潔已經進來,林潔道:“莫大哥,你別焦急,你讓大娘先哭一陣子。”說著過去扶了莫大娘坐在椅子上,道:“是遇到什麼壞人了嗎?你別急,慢慢說,有什麼事我們幫你。”又掏出手帕幫她拭淚。
莫大娘慢慢止了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