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毒辣,傲慢無禮,本就與之不和,這時聽了大怒,喝道:“公子就是被你這種小人調唆壞了的。節度使大人尚在,二公子如何便成了叛逆?節度使聽了奸人讒言,欲改立世子,我們自當在節度使大人面前力爭,讓他改變主意,怎麼能行此叛逆之事?何況兄弟相殘,甚是不吉,便成功了,日後心中也是不安。”
吳元濟聽了這話,大是惱怒,心想這蠻夫不通脾得很,此是用人之際,強忍了怒氣,說道:“他不仁,我才不義。太宗玄武門之變,照樣成一代雄主明君,若他效那婦人之仁,哪裡來的大唐幾百年之盛世?”
孟春道:“公子爺,那怎麼能相比?何況太宗是被逼不得已……”
吳元濟喝道:“我這不是被逼不得已嗎?我都已經被逼得睡在這荒山野地裡了,還要怎樣才算迫不得已?我意已絕,請勿多言。”
孟春大聲道:“公子爺,你要行此不仁不義之事,請恕小的不能從命,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一句話未了,忽然肚腹中一陣巨痛,低頭一看,只見一柄劍從前胸透穿後背,只覺渾身一片冰冷。
他順著劍柄看去,見握劍之手竟是吳元濟,心中真不相信會有此事,只聽得吳元濟冷冷的道:“你臨陣叛變,胡言亂語,亂我軍心,須怪不得我!”
孟春道:“公子爺,你好狠……”撲倒在地。李柏、劉松都啊的一聲,欲向前相扶,只跨出一步,便即站住了。
吳元濟道:“大家努力向前,依計而行,成功之後盡皆封賞。若是失敗了,大家誰也難以保命,吳元世難道還會留下你們嗎?”
鍾鐵映道:“誓死追隨公子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眾人都道:“誓死追隨公子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聲音雖壓得很低,但各人心情激盪,卻自有一股雄壯威勢。
當下董重質帶了眾人,從南城門潛入,那守門的兵士乃是董重質的部將,見了董重質,自然是問都不問,就放進去了。
董重質調集兵馬,人銜枚,馬勒環,悄悄的把二公子府圍了起來。吳元濟帶了鍾鐵映、李祐、李柏、劉松、方方直衝進去。
府中守衛還沒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劍一個,便被殺了好幾個,有幾個見勢不妙,轉身便逃,眾人彎弓搭箭,見人便射,只見去如流星,箭無虛,又結果了幾個。雖有幾個硬手,但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慌張之中,在鍾鐵映、李祐這等高手底下,走不了幾個回合,也皆被料理了。
吳元濟心中憤恨,連府中的丫環、僕婢、廚子、馬伕等皆不放過,見人就殺。只殺得喊聲震天,血流成河,其悽慘恐怖,李祐雖英勇,卻也禁不住手都軟了。
………【第一章 新玄武門】………
吳元濟帶人直衝進吳元世臥室,掀開被子一看,卻沒有人,伸手一探,體溫猶在,料來是聽見外面喊殺陣陣,因此逃走或者躲了起來。喝道:“傳下令去,守緊各道門戶,一個人也不要放出去。加緊搜尋,定要找到吳元世。”
想起昔日搜尋吳元慶的事,只因一時疏忽,致使吳元慶逃了出去,雖然到今天也還沒有來報仇,終究留下了心腹大患。心想成大事者須得心狠手辣,不用霹靂手段,焉能快刀斬亂麻,成就大功大業?
忽然一個衛士慌亂的跑進來。吳元濟喝道:“慌慌張張幹什麼?天塌下來了嗎?”
那衛士道:“不好了,公子。節度使大人親率兵馬攻來了。已經快到了。”
吳元濟大吃一驚,想不到父親這麼快就來了。自己只有董重質的五千兵馬,父親不知帶了多少兵來?何況董重質見父親來了,會不會又倒向他們一面?糟糕的是還沒找到吳元世,若殺了吳元世,父親縱然惱怒,他就我們兩個兒子,死了一個,總不會把我也殺了吧?死的已經死了,他難道寧可絕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