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言和丹妤使了個眼色,她便向門走去,手輕輕一擺,推了倒插,開啟了門。
“可是來送舞衣的?”她看著門口那雙目失神毫無生氣的宮女。
宮女機械的點頭進了屋。
陳諾言聽著‘靜怡公主’的痛呼,小心的扶著她,對那宮女氣憤道,“你是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
她說完就作勢低頭看向‘靜怡公主’被燙傷的腿,紅腫不堪,任誰看了都揪心,她心疼的模樣,“公主,你這疼不疼啊,奴婢快心疼死了,嗚嗚。”
陳諾言內心可沒有表面上的那麼激烈。
一切都差不多了,就差一個見證者了……
如果她算得不錯,那麼現在……
“怎麼都這麼晚了還不好?內殿的人都過來催了。”李嬤嬤的聲音從門口透過繡著竹破圖風傳來。
陳諾言輕打了一個響指,那呆滯的宮女如夢初醒般的眼睛恢復了人該有的神色。
陳諾言先發制人,“你這宮女怎麼這麼不小心把這麼燙的東西弄到我們公主分腿上,這下公主怎麼跳舞啊?”
那宮女一聽她這話慌張失色的跪下來,半個音也打不出來,只是控制著自己不要顫抖,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著和親公主分退她就潛意識認為是自己闖下了大禍。
李嬤嬤聽著屏內陳諾言的話語,立馬大步流星過來看清了形勢。
‘靜怡公主’坐在床榻板上,面色蒼白的可怕,完全不像是裝的,而她身邊叫做阿言地婢女,好看的眉眸滿是心疼。
李嬤嬤也愁上眉梢,她本是皇后的人聽命來看看這靜怡公主,沒想撞上這幕。
她側身對身旁的一個嬤嬤耳語,陳諾言半揚了眉角,遮下眼瞼,低頭勾了勾唇。
最後李嬤嬤十分尷尬的退出了屋子。
陳諾言淡定的換上那熨燙好的舞服,這時,門外的侍人衝屋內喊道,“靜怡公主,尊席說是這裡的宮女失了心對您造成了傷害,您可以好好的休息就不用來參席了,讓您身旁的婢子代您跳完舞便好。”
說著那侍人還敲敲門,與李嬤嬤的隨性推門而進形成鮮明對比。
陳諾言一襲紅衣,她走到床邊,輕觸了丹妤滿汗的臉龐,細語道,“一會兒賀藝就會來幫你看腿,放心不會留疤的。”
丹妤無力點頭,想著公主從小琴棋書畫那樣不是精通,這舞蹈公主一定能完成的很好。
陳諾言不作停留,見到門外的侍人,沒有理會他愣怔住的面部,冷漠的開口,“你們北武國就是這麼對待我華辰國的?公主因你們受傷,連個醫師也不請?”
那侍人瞬間清醒,解釋道,“奴才們已經派人去了醫師宮請人了……你…”他看著她一襲豔色的舞服,不知道她使用什麼辦法一秒穿上的,眼睛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陳諾言站在臺階上有些居高臨下的看他,蓮步緩移,“就算你們不說,我斷也是不讓公主跳這舞的,自當有我來幫公主完成。”
侍人一聽,心裡知道這人怕是個不好惹的主,臉上的燥紅退了些許,領著她去內殿。
陳諾言停在內殿門口,那之前對她凶神惡煞的侍衛還是對她凶神惡煞的,除了他其他人倒是沒有例外的都紅了耳根。
侍人腳底生風的快速走到了梁賦呈的身旁,跪下行禮,回報道,“靜怡公主的婢女已在殿外等候,可以開始了。”
梁賦呈慵懶的起了身子,眼底有光射向門口的那屏風後的一抹紅,噙著一分的痞笑,嗓音微醺,“嗯。”
侍人走下高臺,向幕帳內的樂隊走去。
一波清音劃過,低沉舒耳韻律蘊動,莞爾一岔瞬提奏笛,紅木門檻前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啪,清鈴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