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爭的軍功,還是因侯爺的戰功蔭封的?”李氏低聲地道。
“是自己爭的軍功!”玄清笑道,“我看這位爺,到是個極正經的。聽說在外面連花酒也不喝一個的。”
“哦!”李氏頗為意外。“那大少奶奶呢?”
“不虧是王閣老家教出來的姑娘,賢良淑德。平日裡尊敬長輩,孝順公婆,善待》,愛護姑妹,教養孩子……”
李氏眉頭就幾可見地蹙了蹙。
玄清見了,忙笑道:“夫人也要太擔心。大少爺明面上是養在梁夫人的膝下,可梁夫人這心裡,只怕還是向著自己的親生的兒子多些。”
李氏沒有應,道:“二少爺為人怎樣?”
玄清笑道:“他倒是應了那句老話:時了了,大未必佳。”
氏眉眼微動:“這麼說來,資質一般了!”
玄清點頭:“還好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家裡的事一概不管雖然不至於和人飛鷹走鳥、恣意生事,但也常和幾位侯、伯府裡的子弟在外面喝酒玩樂。”
李氏若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問起了梁家的二少奶奶蔣雙瑞。
玄清苦笑:“那真個泥菩薩性格,別說是幫著婆婆管事了,就是二少爺屋裡的兩個通房丫鬟都敢不守規矩後還是梁夫人看不下去了,親自出面處置的。”
“三少爺那邊呢?”李氏話雖然問的隨意,但沈穆清卻透過座屏的縫隙看見李氏的手握成了拳。
玄清掩嘴而笑:“兩個貼身的丫鬟,一個叫碧雲,一個叫春樹,兩個小廝個叫澄心,一個叫十色……”
“竟然叫這名?”李氏問道。
玄清一頓,道:“夫人,可有什麼不對?”
“碧雲春樹、澄心和十色,都是紙的名稱!”李氏笑道“想不到這位三公子還是個風雅之人。”
“還是夫人有見識!”玄清奉承道,“我開始聽的時候,就只覺得怎麼就那麼拗口,可沒想到原來都是紙的名稱!”
李氏微微地笑。
玄清本來就低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兩個丫鬟,都還是清清白白的。”
“此話當真!”李氏愕然。
沈穆清也不由地豎了耳朵。
“怎敢在夫人面前胡說。”玄清神色很是正經,“太夫人前幾天還和身邊的雷嬤嬤說起,以為是三少爺不滿意身邊的這兩個丫鬟叫了梁夫人去,說,如果府上挑不出來,就到外面去買兩個回來。”
李氏急切地道:“後來怎樣了?”
玄清笑道:“梁夫人應了,卻一直沒動。太夫人就叫了三少爺去問少爺卻說:哪有先納妾再娶妻的道理。”
李氏微微點頭。
“太夫人語噎,說:是讓你收通房的丫鬟不是要你納妾。三少爺說:既然收在了房裡,自然就沒有放出去的道理。據說夫人當時什麼也沒有說,事後卻專門喊了梁夫人去訓斥了一番。”
李氏的臉上綻開一個滿意的笑容:“梁夫人怎麼說?”
玄清掩嘴而笑:“梁夫人什麼也沒有說頭就差人到聚寶齋買了一張柳公直的法貼送給了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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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玄清,李氏笑眯眯地望著沈穆清。
沈穆清有些腦怒成羞,道:“太太什麼時候動的這心思?鐵牆銅壁似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李氏呵呵呵地笑:“我可不像你,做起事來漏洞百出。”
沈穆清臉色一紅,卻想起另一樁事來。
她不由皺眉,道:“這玄清說話,有幾分可信?”
倒不是沈穆清不相信玄清打探訊息的本事,畢竟在這個時代,僧尼道都被糊了性別,高門大戶、閭門小巷都走得進去,她懷的是玄清的誠信度。